分清楚我说这话的意思,但是他偏偏不承认。”
“梅雷迪思女士,你听过‘不就是不’这句俗语吗?”
“当然听过,不过在那种场合——”
“很抱歉,梅雷迪思女士,不就是不,难道还有其他意思不成?”
“在这个案子中情况就不同,因为在那特定的时候,人躺在沙发上,他是非常清楚我说那番话的意思的。”
“你是在说你清楚说这话的意思。”
梅雷迪思已不掩饰自己的愤怒表情。“他也明白。”她厉声说道。
“梅雷迪思女士,当男人们听到‘不就是不’这个成语时,你说他们该怎样理解呢?”
“不知道,”她愤怒地举起双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是在试图告诉你,男人们懂得,他们必须按照女人所说的字面意思去行事,那么‘不’就是否定的意思,所以男人们就不能主观地认为‘不’的意思是‘也许’或者‘是的’。”
“但是在那种特殊场合,我们俩的衣服都已脱光,事情又发展到那么深的——”
“这些与那句话有什么联系吗?”弗尔南德斯问道。
“哦,别胡诌,”梅雷迪思说“两人在一起时,先是身体的轻微接触,然后是轻轻地接吻,继而是轻轻地拥抱,接着是用力地拥抱,接下来脱光衣服,等等。很快他们就会有一种尽快发生那种事的欲望,而且他们是不会弃之不干的,弃之不干是一种故意行为,而他这么干了,他让我落入了圈套。”
“梅雷迪思女士,难道女人就没有权利弃之不干吗?难道女人就不能拥有这种改变主意的神圣的权利吗?”
“有这个权利,只是在那种场合——”
“梅雷迪思女士,既然女人有权改变主意,那么男人不也一样吗?难道桑德斯先生就不能改变初衷?”
“改变初衷是一种故意行为,”她的脸上显露出一种执拗不屈的表情“他让我落入了圈套。”
“我要问你,桑德斯先生在这种场合是否拥有和女人一样的权利,哪怕是在最后一刻,他有没有权利弃之不干?”
“没有这种权利。”
“为什么?”
“因为男人不同于女人。”
“他们怎么不同?”
“哦,天哪,”梅雷迪思气愤地说“我们谈的都是些什么?是艾丽丝漫游仙境?男人和女人就是不同,对此人人皆知。男人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桑德斯先生显然能够控制住。”
“是的,作为一种敌意行为,他能控制住,因为他很想羞辱我。”
“可是当时桑德斯事实上说的是,‘我感到这样做不合适。’难道这话不是真的?”
“我记不清他的原话了,但是他的行为充满着敌意,有损于作为一个女人的我的尊严。”
“我们想一想,”弗尔南德斯说“谁对谁有敌意,谁有损于谁的尊严。难道那天晚上开始那段时间桑德斯先生没对这种事情提出过异议吗?”
“没有,确实没有提出过异议。”
“我认为他提出过异议。”弗尔南德斯瞧着自己的笔记本“一开始,你不是对桑德斯先生说‘你真帅’以及‘你的牙齿总是这么坚硬漂亮’这些话的吗?”
“不知道,我也许讲过,但想不起来了。”
“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记不得了。”
弗尔南德斯说:“那好。在桑德斯先生对着话筒讲话时,你是不是走过去,将话筒从他手里拿开,然后说‘忘了那个电话吧’?”
“也许我这样说了,可我真的记不得了。”
“你是不是就在这时开始吻他的?”
“不太清楚了,我想不是这样。”
“那就让我们来看一看,事情还会以其他什么方式发生呢?桑德斯先生站在窗户旁,对着自己那只蜂窝式移动电话讲着什么,而你呆在办公桌的另一只电话机旁。他会突然中断电话,放下电话机,走过去和你亲吻吗?”
她稍作停顿,然后答道:“不会。”
“那么谁先吻对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