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机场的莫尔场长感到放心的一点就是,巨大飞行船ASUKA在停留期间平安无事。漂浮在白夜中的巨鲸威容,令莫尔和姜诗顿警长叹为观止,然而在巨鲸的胃袋当中,却发生了不少各式各样的摩擦事件,只是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根据船上的时钟,抵达安克拉治的时间是五月二十日下午七点,当地时间为同日的凌晨一点。
“真不想在这种地方降落呢。我这个人最讨厌寒冷了。”
有本只能咋舌抱怨,却毫无其他的方法可行。由于返回东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好勉强妥协,降落在安克拉治。但这毕竟是业者方面的说辞。
乘客之间开始涌现出不满的声音。观光行程全被打乱,这岂不是太令人困扰了吗?我可是个大忙人哪,对公司的责任该怎么办?旅费多少也得退还一点吧?在这些乘客的逼问之下,客房服务人员实在难掩困惑。
“真是可笑啊,悠闲的旅程本来就是飞行船的卖点呀。看来日本人还真是非常的喜爱忙碌呢。”
听到这样的声音,梧桐俊介不禁在内心苦笑。虽然俊介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急事要办,但是却也反射性地出现“行程晚了真教人伤脑筋”的想法。就整体而言,日本人对于时间的吝啬计较,显然全都是事实。
无论如何,既然已成定局那就没办法了。况且俊介也没有阻止飞行船在安克拉治降落的权限或理由,所以只能放开胸怀,期待这趟计划外的安克拉治之行。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若非常年没有享受过户外生活,安克拉治还真是没一样东西能够引起俊介的兴趣。
一九六四年阿拉斯加大地震的灾害遗址,据说以“地震公园”的形式被保存了下来。只是美国人对于那件事的感觉,俊介还是不太能理解。这和保存广岛遭到原子弹破坏的圆顶建筑的心态似乎有些不同吧。
决定在安克拉治降落的船东有本泰造,正遭受到乘客中的财界人士之恶意抗议。
“有本先生,我们可都是大忙人呀。你应该不会耽误我们太长的时间吧。”
“给各位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有本毫不客气地应酬回去。像这种成天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只会泡在高尔夫球场里的家伙真是可悲呀。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有本毕竟没说出口。他将船长益村、以及事务长桑原叫到自己房间,把想法告诉他们。
“发生的几件事情,都逼得飞行船必须降落在安克拉治。换句话说,一定有什么人在安克拉治策划着什么计谋。”
笑得露出牙龈,有本的脸上浮起一抹好战的笑容。船长和事务长一脸困惑地互相对看,有本则把两手叠在腰后,开始在室内来回走动。
“一定是打算趁着降落的时候,进行什么计划才对。呵呵,因为‘飞鸟’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无论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都无法下手呢。”
老板大大张开的嘴巴,在船长和事务长的眼里,就像是直通地狱的活火山喷火口一样。船长假咳了一声。
“可是老板,当局都已经下了指示,我们没道理不降落在安克拉治呀。”
“降落是一定要的。重点在于接下来的部分。”
有本最在意的就是,安克拉治机场的爆炸恐吓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一点。
“你认为和那张奇怪的恐吓信有关系吗?”
“这点我就无法判断了。”
不敢轻易地表明态度,船长十分谨慎地避免做出断定。有本以可怕的眼神看向事务长的脸,事务长连忙摇头。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单纯的办事员而已,对于犯罪那种事情根本就一窍不通啊,是真的。”
桑原极力强调自己身为善良国民,有本粗暴地喷出鼻息。
“关系肯定是有的。问题是,两者究竟是以什么形式发生关系啊?你们不会稍微用一下脑细胞吗?”
受到斥责的事务长相当恐慌,然而有本却不是真的动怒。有本从来没有必须仰赖他人意见的时候。细部的技术内容虽然都交给部下处理,但是各式各样的企划、构想、以及组织的中枢,全都来自于他一个人的头脑和手腕。
受到老板责骂而惶恐不已的桑原,立刻老老实实地运用起脑细胞来,并且做出一项提议。
“到死亡乘客的房间去调查看看应该会有所收获才对。您觉得如何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