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爱开玩笑。”
“我只是一介布衣,跟父兄早就没什么牵扯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僵硬,王式也不便多说。李绩没有看他。仿佛在对着长安的街道,发泄内心的不平。
“我的母亲总是以泪洗面。”
声音还是一样僵硬。
“她被赶出后宫时肚子里已经怀了我。”从她回到娘家之后从没笑过,在这八岁的时候抑郁而死,像是一盏烧尽的煤灯般黯然消逝。”
王式默默耿听,没有插嘴。李绩凝望着长安城的街景继续说下去:
“我母亲一直无法重机关报踏出人生,或许她自己也有错吧。但是一个十三岁就入宫的女人,又能要求她什么呢!”
王式这时才开口说话:
“天子有两个义务,一个就是治理天下善待万民,另一个就是…”
“我知道,传宗接代延续皇室的香火…”
李绩不客气地接着说。他拉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传宗接代的话,只要生一、两个就够啦!为什么要生二十个呢?”
“二十个虽然不能算少,在历史上绝对不能算多。”
“皇帝为了生这二十几个继续人,就可以和那么多个女人睡觉吗!我可不认为他是为了义务才和女人上床的,说到底根本就是好色之徒!”
幸好这里没有其他的外人。王式心里这么想,委婉地说:
“玄宗皇帝就有五十九个皇子呢》”
“你告诉我这个例子要做什么?这不是表明了,我们家的历代祖先都是好色之徒吗?”
“正是如此。但是也正因为宪宗皇帝的好色,二十郎令天才能站在这大雁塔的顶端,欣赏长安城的美景不是吗!”
王式想要安抚李绩,但是李绩不领情地别过头,像是在对他抗议“别再对我说教啦”不过,王式还是继续说:
“明年年初的时候,我将以安南都护的身份到当地赴任,目前正在准备之中。”
“安南?”
李绩感到一阵讶异。安南都护府是就是后世的河内,是当时唐土的最南端,距离京城长安有三千公里之遥的暑热之地。
“你怎么被派到那么偏远的地方?”
“唉呀,比起天竺和波斯近多啦。而且安南那个地方不论文字、法律和大唐差不多,风土民情也比较接近。”
王式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什么起伏。他做了个礼:
“我必须趁我还留在长安的这段时间把绞缬城的事解决。否则我实在无法放心地前往三千里以外的地方。”
“你放不放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李绩这么反问,王式倒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不、刚才是我失言了。不过,真的不可能吗?”
“谁说不可能。三个月的时间已经非常足够了。你看着吧,今年之内我一定会把绞缬城那些魔鬼给揪出来绳之以法。”
“那我拭目以待罗。”
王式又向他做了个礼。李绩回了一个复杂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王式事先设好的陷阱,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王式。当然,这不只是因为他们相差十一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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