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的长安有宵禁的规定，庶民不得在夜间城，违者要二十下的鞭刑。这项规定一直到二百五十年之后的宋朝才废止，百姓也才能在夜间自由活动。

“说起掷飞石的功夫，长安城里没人比得上我徐珍哪。”

石这武既不需要本钱，而且随可得。徐珍委有信心地自我推荐：

王式这么说。

徐珍老实不客气地接下了整罐。徐珍虽然不了解梨的珍贵，不过他知这东西一定很味。

“这是总持寺的梨。”

站着睡的被这么一撞，猛然惊醒，神看起来像是受到极度的惊吓。驴又再次冲撞，这次连其他两匹也被吓醒。大概是为了抗议驴的暴行，三匹惊慌地嘶鸣了起来，前后蹄躁动不安地踢着厩的墙。此时，不知从哪里传阵阵的焦臭味，而且还冒了烟。

“唉呀，那只是小事一桩，谈不上什么功劳。不过我倒是有个请求。”徐珍这么说。

“这么好吃的东西，到底是谁送的？”

“这个给徐珍吧。我之所以会到夹城去，就是因为他躲到船里，偷听到绞缬城那帮歹徒的话。拿去吧。”

徐珍叹地说。他不用汤匙，直接用手指沾着吃，然后把罐递给李绩他们。在场的人也喜孜地接了过来，学徐珍的样用手沾着吃。

李绩假装没听到王式这番话，拿起梨站了起来。

厩里的动惊醒房里熟睡的人。家仆们纷纷从房间里跑了来，大喊着“失火啦、

“有才能的人不求在朝为官，宁可在市井之间过活。天朝的将来真是叫人担心啊。”

“那么，我们愿意带我一起去啰？”

“我可以丢石啊。”

封住的小罐给李绩。

说完，便准备一手给大家瞧瞧。也不知他打哪里来一张看起来像是妖怪的图画，把它贴在墙上当作标的。徐珍往后退了大约二十步，拿起石对准中心掷了去，一旁观看的李延枢也忍不住技，说“给我，我也来试试。”在李绩、王式的面前，徐珍丢了十次，八次命中红心，二次到边缘。李延枢到二次，其余八次连边都没有碰到。怎么样啊？徐珍拍着脯问。

“再考虑看看吧。”

“这是谢礼。”

“他笑着跟我说，他一定不肯接受爵位，所以至少送个梨让你尝尝。”

李绩没有立即答应徐珍的要求。他知徐珍是个勇敢又机灵的小孩，而且以他的手应该可以帮得上忙，但徐珍毕竟只有十一岁，李绩实在是不愿意让他冒那么大的险。

“这世界上果然还是有好吃的东西。”

“他说的没错，那个人果然是你。”

“因为你在西市立下了大功啊。”

王式像是在苦笑似的继续说：

“不成，太危险啦！绞缬城里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的恶徒，你凭什么本事跟他们打？”

虽然王式没有说“他”究竟是谁，但是李绩很快就明白，脸上的表情也因此略带犹豫。

Ⅱ

“你是说掷飞石吗？”

那一天，京兆府方面依旧没有任何回音传来。秋天的夕很短暂，太下山后，气温急速下降，漫长的黑夜便开始了。

在宵禁的制下“坊”里的百姓还是可以照常外饮酒、吃宵夜。永宁坊的夜生活虽然不像崇仁坊那么闹，规模也比较小，不过还是有小吃摊在营业。王式原想请大家到外面的客栈大快朵颐一番，但前的情况又不得不提防遭人暗算，索叫家仆煮一桌的丰盛菜肴来招待他们。由于王式本人不谙酒，李绩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喝太多。

说到“爷”字的称呼，通常“万岁爷”指的是天“千岁爷”指的是皇太、“老爷”指的是有名望的大官“太爷”指的是主人的意思。一般老百只要觉得对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通常都会加一个“爷”字。

“的确了不起，以这么的命中率来看，已经可以当成武了。”

王式本来就不喜挥霍浪费，所以宴结束之后，大伙儿并没有安排狂的节目，而是回到房间休息，王式则是到书房看书，熄灯之后，宅邸陷一片寂静，不是人还是家畜都了梦乡。厩里的彼此靠在一起睡觉，那驴则是独自睡在一旁。也不知是否了梦，只见它嘴一开一合地蠕动着，鼻孔也因为呼而张开。关东多到了三更天（大约晚上十一到午夜一）左右，宅里所有的人都沉沉的睡梦中。

总持寺是长安城里颇有地位的名刹。从隋炀帝时兴建至令，已经有二百四十年的历史。寺里植了大片的梨树，从这里绞缬的梨非常有名，味雅清香，而且甘甜无比，是内的用品之一，价钱当然也不便宜。李绩看到王式端如此贵的东西，到一阵诧异。他不知王式为何要招待他如此级的梨。

“万岁爷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徐珍对于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到相当自豪，不过长到这么大还不曾离开过长安城。他听说王老爷（王式）他们打算到城外追查绞缬城的巢，于是向他们表明同行的意愿，但是李绩却不肯答应。

突然，驴的左耳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它站起来，走到厩外面。此时满月已过，月儿还不到一半。秋天的空气带着冷的气息，天空不见半乌云，月光看起来格外皎洁明亮。驴的鼻发嘶嘶的声音，它回看看熟睡的匹，动了动耳朵后，突然朝那三匹跑了过去，用去其中之一。

“是万岁爷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