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告诉你的，你都知了。”

“我想你现在过得很舒服了吧？”他说。

“我想我说的话你一句也不会相信；不过那都是事实。”

当初那件事情太过时了。”

她也回答他一阵笑——轻微的笑声——轻微地，恨恨地。

她关上窗，又坐下来。这个女人——这个——他的妻！已经有了一力量了！她坐在那里时，他觉得这力量从她上发来，就象一层铠甲似的。他几乎是不自觉地站起来，向她走近一；他想看看她脸上的表情。她的睛毫不畏缩地和他对看着。天哪！这双睛多么清澈，被那白肤衬得多么的褐，还有那一火一样的琥珀发！还有，肩多么白皙！真是怪觉！他应当恨她啊！

“没有吗？你来有什么事？”

，你好吗？”

她嘴边淡淡地一笑；可是没有回答。

“我愿意。我一直就愿意。”

“你还是告诉我的好，”他说；“离掉了对于我好，对于你也好。

“那么你不见怪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一事实，使我可以着手呢？总得照法律事。”

“相当老的习惯！”索米斯同样恨恨地说。“把窗关上！”

“你的要求你哥哥已经告诉我了。”

“开窗什么？”他厉声说。“你穿着这衣服要着凉的。我并不可怕啊。”他发一阵短促的笑声。

她讲话的声音既矜持又严峻，摆一防范的、保卫的姿势，这些在这时候反而帮了他的忙。千千万万对她的回忆，那些一直在防备着他的，这时候伸动了。他恨恨地说：

索米斯恶狠狠看着她。刚才说她没有变；现在看她是变了。并不是变在脸上，脸上是变得更了；也不在腰上，腰只是变得丰满了一——不是的！她是神上变了；她有一地方看上去又活跃又勇敢，而在过去仅仅是消极的抵抗。“哼！”他心里想“这是因为她有了自己的收的缘故。可恶的乔里恩大伯！”

“谈事情。”

“你没有变，”他说。

“没有人。你得在你自己上去找。”

“为什么你不让我负担一？尽有那些事情，我也会肯的。”

“你总之仍旧是我的妻，”索米斯说。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当时以及事后始终搞不懂。说这废话，简直近乎荒唐，可是引起的后果却叫人意想不到。她从窗座上站起来，有这么半晌站着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他能看她的起伏着；接着转过去把窗打开。

“那么怎样呢？”

“你难指望我相信你一事情没有——没有人？”

这一，得他很不好受，索米斯向钢琴走了几步，又回到火炉面前，这样来回走着，就象旧日在他们的客厅里自己的心情受不了时常常的那样。

“我已经告诉你了。”

“十二年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话吗？”

“谢谢你，是的。”

“这是——习惯。”

“谢谢。你请坐。”

她已经离开钢琴，走到一张靠窗的椅面前，坐去，两只手放在膝上勒在一起。这里光线能够照得到她，所以索米斯这才看见她的脸、睛和发，奇怪的是就跟他记得的一样，也同样异常的。他在靠近自己站的地方一张椴木椅上坐下，椅垫的是银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