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那种荒唐事呢,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初枝顿时浑身无力,坐到有田脚旁。
并且,抬头仰视有田。
“朝子还没有回来,你一个人是无法入睡的吧。到楼上来。”
初枝点头,她伸手去拿被窝旁边的和服,但因为有田在身旁,就仅在睡衣上套上一件和服外褂,低着头扎紧了窄腰带。
她宛如一个尚未睡醒的人,站起身光脚踩到了睡衣的下摆上。
有田的手扶着她的肩膀,踩着楼梯台阶上楼。从缝隙间传来雨点敲打那里的玻璃窗的声音。
已是五月之夜,榻榻米和墙壁都微暖、湿漉漉的。
“没有法子,就请你睡在这里。”
有田坐在书桌前面指着自己的被窝这么说,他回头一看,只见初枝身子缩成一团坐在枕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怎么啦,你不睡?”
“嗯。我害怕。一睡着爸爸就会来的。”
说着,初枝挪到席沿边说:
“我是第一次看见爸爸的照片,登在壁橱里的杂志上。因为他去世时,我眼睛还看不见…”
“请坐到这边来。”
有田起身让初枝坐到书桌旁。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考虑,脑子要糊涂一些才行。头脑里尽是些可怕玩意儿,这可不行。”
初枝的脸色终于变得明朗了。
十一
阿岛一看到当天早晨报纸上刊登的矢岛伯爵将于近日与订婚的礼子结婚的消息,便失魂落魄地坐上了火车。
径直从上野车站坐车赶到伯爵宅邸。
阿岛打算杀死伯爵,却没带任何凶器。她忘记了做那样的准备,觉得凭自己的愤慨和憎恨,就当然会致伯爵于死地。
因此,当工读生到里面去通报,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对此她也感到少见多怪。她气势汹汹像擅自闯入似的,正要跨进大门,只见礼子站在那里。
出现在阿岛那充血的眼睛里的并非活人形象。
犹如某种崇高的象征。
因此,阿岛毫不惊愕,只是为礼子的美貌所感动,冷不防站住发愣。
“妈妈!”
礼子呼喊。
阿岛似乎清醒过来,心想确实是礼子。
“妈妈!”
分明是呼喊自己的母亲的声音。
第一次听礼子喊自己妈妈,霎时间阿岛不由得低下头,说道:
“小姐。”
“我,都知道。请妈妈回去!”
礼子厉声地说。
“回去?小姐你才是,怎么能呆在这种地方…你什么都不知道。”
礼子像在催逼阿岛,自己穿上鞋子。
“小姐,我把那男人…”阿岛声音颤抖“小姐,那家伙把初枝、把初枝…”
“我知道。”
礼子冷冰冰地说。
阿岛身子摇摇晃晃,说:
“初枝是小姐的妹妹。”
“嗯,我知道。”
“尽管如此,却连你也要跟那男人…那种事决不允许!就是死我也要保护小姐。”
礼子背朝阿岛,昂然挺立。
阿岛身不由己地朝向她那一边,说: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