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慕尼黑皇家剧院,1865年10月。
②PHIL′EMON,BAUCIS希腊神话中的人物,象征夫妇的爱情。
贝多芬写了《欢乐颂》,但是这个贝多芬式的快乐是一番迫使人立正站直,保持尊重的仪式。古典交响乐的圆舞曲和小步舞曲可以说是邀人起舞,而我所说的幸福和我所喜欢的幸福不想通过一种舞蹈的集体性动作来宣告自己幸福。所以,任何波尔卡都不给我带来幸福,除去斯特拉文斯基的《回旋波尔卡》,它不是为让人随之起舞而作,而是为了让人听,两腿朝天伸起。
在现代艺术中,有些作品发现了人生存在中的一种不可摹仿的幸福,这个幸福表现为飘然而不负责任的想象,表现为发明和使人惊讶的快乐,甚至是通过一个发明而使人惊骇的快乐。我们可以列出一整串艺术品的名单,这些艺术品都漫有这种幸福: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德鲁什卡》、《婚礼》、《狐狸》、《钢琴和乐队狂想曲》、《小提琴协奏曲》,等等,等等;旁边的还有:米罗(MIR′O)的全部作品;克利(KLEE)、杜非(DUFY)、杜布非(DUBUFFET)的画;阿波利奈尔的某些散文;雅那切克的晚年作品(《格言》、《管乐六重奏》、歌剧《狡猾的狐狸》);米约(MILHAND)①的一些作品;普朗克(POULENC)②:他的滑稽歌剧《蒂雷西亚斯的乳房》,根据阿波利奈尔的作品,写于战争最后的日子,这部歌剧受到某些人谴责,他们认为以玩笑的方式来庆祝解放是个丑闻;确实,幸福的时代(即罕见的被幽默所辉映的幸福)已经结束;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只有很早的大师马蒂斯和毕加索才善于反抗时代的精神,仍旧把这种幸福保留在自己的作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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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DARIUSMILHAND(1892-1974),法国作曲家,六人团成员。
②FRANCISPONLENC(1899-1963)法国作曲家,六人团成员。
列举描写幸福的伟大作品时,我不能忘记的是爵士音乐。整个爵士乐保留节目表是数目相当有限的旋律不同的变奏曲。所以在整个爵士乐中,人们可以窥见那么一种微笑,它潜在原始的旋律和它的制作之间。与斯特拉文斯基一样,爵士乐的大师喜爱游戏式改编的艺术。他们不仅仅以古老的黑人歌曲来编成他们自己的乐本,而且取之于巴赫、莫扎特和肖邦;艾林顿(ELLINGTON)①创作过柴可夫斯基和格里格的改编曲,为了他的《乌韦斯套曲)(UWIS),他作了一首乡村波尔卡的改编本,这支曲从其精神上,让人想起《彼德鲁什卡》,微笑不仅仅以看不见的方式存在于艾林顿和他的格里格《肖像》的空间,而且它完全明显地显现在过去的迪克西兰爵士乐(DIX-IELAND)②音乐家的脸上;当到了他的独奏的时候(它从来在部分上都是即兴的,也就是说他从来都给人意外),音乐家先奏一段,然后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另一个音乐家,自己则沉入倾听的快乐(享受其他意外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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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EDWARDKENNEDYELLINGTON(WASHINGTON1899-NEWYORK1974),美国爵士乐钢琴家、作曲家、指挥家,爵士乐配器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