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的大贝壳中而不自知?但是无论如何,一个鸣响如大贝壳的世界,并不符合伊比鸠鲁指导弟子的原则:"你应该活在隐密之中!"
接待处的先生人很客气,比一般旅馆接待人员来得客气。他还记得我们两年前曾来过此地,便告诉我们这里改变了许多。旅馆中辟了一间会议厅,供各种研讨会使用,也修建了一个漂亮的游泳池。我们很想看看游泳池,便穿过朝着花园开了许多扇落地窗的明亮大厅。大厅尽头,沿着宽敞的阶梯往下,可通往铺着磁砖、透明天顶的大游泳池。薇拉提醒:"上一次来,这里是一个开满玫瑰的小花园。"
把行李放进房间,我们便到花园里。绿色的草地向河的方向延伸,那是塞纳河。真美,我们陶醉其中,想好好地散个步。走了几分钟后,出现了一条公路,车子呼啸而过低们只好折回。
晚餐非常丰盛,大家都穿得很正式,似乎想对过去的时光致敬,餐厅里飘荡着对往昔的怀念。我们旁边坐着一对父母和两个小孩。其中一个小孩高声唱歌。桌旁一个侍者端着盘子倾着身。那位母亲盯着他,希望引出他对小孩的赞美。那孩子很骄傲大家对他的注意,更站上椅子提高音量地唱。他父亲的脸上显出幸福的微笑。
上好的波尔多美酒、鸭肉、甜点——该店的拿手菜,我们聊着天,忘却忧虑。饭后,回到房间,我打开电视,又看见许多小孩。这一次,他们的肤色是黑的,而且濒临死亡。我们去城堡的那一阵子,持续好几个礼拜媒体每天报道非洲某国家因内战和饥荒,小孩饿死的情况。那个国家的名字我已忘了(至少是两、三年前的事了,怎么记得住那么多名字呢!)。那些孩童骨瘦如柴,虚弱无力,连挥手赶开爬满脸孔的苍蝇的力量都没有。
薇拉问我:"那个国家是不是也有老人饿死呢?"
没有,没有,那次饥荒最教人感兴趣的地方,和地球上曾发生过数百万次的饥荒不同的,就是只有孩童受难。就算每天看电视新闻以证实这前所未见的情况,我们在荧幕上也看不见一个成年人受苦。
因此,非常正常地,为了对抗老人的这种残酷,并非大人,而是孩童们自动自发地发起了一个著名的运动:"欧洲孩童赈米索马利亚孩童"。对啦,就是索马利亚!这个响亮的口号使我想起了那个忘了的国家名字!啊!那时的一切都已被世人遗忘了,多可惜呀!买了好多的米,成千上万袋的米。家长们受到他们孩子这种全球性的声援所感动,慷慨解囊,各个机构也提供援助;米集中到学校,一直运到港口,装上了驶往非洲的船,所有人都有幸目睹了这场赈米的光荣史诗。
在这些奄奄一息的孩童之后,荧幕上立即被一些六岁、八岁的小女孩占满,她们穿戴得像大人,举止像花俏的老太太,喔,多迷人,多感人,又多滑稽,小孩的举动像大人一样,小女孩和小男孩们嘴对嘴地亲吻,之后,一个男人抱着婴儿出现在荧幕上,向我们解释洗净宝宝刚弄脏的衣服的最佳方法,一个女人靠过来,樱唇微启,把性感的舌头伸进抱小孩的男人厚厚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