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沉）这两个字亦复如此。”

里欧帕第的诗正好为他的论据作了最佳的示范，使其观因有实例佐证而令人信服。再次翻阅《随想》寻找里欧帕第追求模糊的其它例证时，我无意中发现一段长得超乎寻常的文字，记载着一串吻合“不定”心境的场景。

在此我们及了里欧帕第在他最著名也是最优的一首抒情诗《无限》（“Linfinito”）里所显现的个人诗学（poetics）的心。诗人隔着树篱，只看得见天空在尽，他想象着无限的空间，同时受到喜悦与恐惧。这首诗标注的日期是一八一九年，而我在《随想》上所读到的札记则注明写于两年后，这显示里欧帕第持续在思索“Linfinito”的创作引发的问题。在它的思考过程中，有两个词一直被拿来作比较：“不确定”和“无限”对里欧帕第这个不快乐的享乐主义者而言，未知永远比已知更引力；希望与想象是经验中的失望与哀伤仅有的安。人因此将望寄托在未来，并且只有在他能够想象他的快乐永无休止时才能到快乐。然而由于人心无法想象“无限”而且事实上真的想到这个观念时反而会畏惧退缩，因此人只能将就于不确定的东西，将就于杂在一起的觉，并创造一无限空

同样令人愉快的是“数大便是”的光景，诸如星辰、人群等等，多重的律动，不确定、混、不规则、无秩序，模糊的起伏等等心灵无法确而清晰蕴育构想的东西，比如说蜂拥的人群、集的蚂蚁、汹涌的海狼等等。相同的，众多声音纷然织合，难以一一辨认区分。

这就是里欧帕第对我们的呼吁，他呼吁我们能够品尝暧昧与不确定之。他所要求的是以度的确与细密的凝注关照每个意象的构成，注意细节的密定义，注意对象的选择，注意照明与气氛，凡此都是为了达到某程度的模糊。因此里欧帕第这个原本被我选来作为反对我所偏护的准论的理想对手，却变成支持我论的关键证人…推崇模糊的诗人只可能是个讲究确的诗人，一个能以、耳以及捷、准确的双手抓住最细微受的诗人。由于对不定的追求变成对一切多重的、丰饶的、无数微粒所构成的东西的察，方才摘自《随想》的那一段叙述值得我们将它读完。

相反的，太或月亮在一片辽阔、空旷的景中，在一个清澈的天空中等待，就开阔的觉而言，令人心旷神怡。基于上述理由，同样怡人的是天空缀着朵朵白云，日光或月光制造各效果，不清楚、非比寻常。最怡人而且富有觉的是城市里所看到的光，被影所切割，在许多地方明暗呈现对比，在许多角落，光逐渐减弱，譬如说在屋上，少数隐蔽所遮住我们视线中的发光等等。促成这愉悦的是多样、不定、不得一览无遗，因此得以运用想象力漫游我们看不到的事。我同时也以类似的观来看待风景中的树木、一排排的藤架、山丘、独门独院的房屋、草堆、土地上的绉折等等所产生的类似效果。相反的，一片宽阔的平原，光毫无遮拦的横扫过去，没有变化，也没有阻碍，睛会迷路…这也非常令人着迷，因为这样的光景导致无限延伸的观念。晴朗无云的天空亦复如此。就这方面来说，我发现变化与不定的乐趣大过明显的无限与无止尽的一致。因此缀小云朵的天空可能比完全晴朗的天空更教人赏心悦目；观看天空可能比观看地面和风景更无趣，因为天空较少变化（因而比较不像我们人类，比较不像是我们自，比较不像我们所有的东西）。事实上，如果你躺下来仰卧，你只看见天空与地面分离，你所能受到的乐趣会小得多，比不上观望风景，或观看与地面成某比例和关系的天空时所得到的乐趣。

在看不到太或月亮，也无从辨识光源时，所看到的光或月亮的光；这样的光局照明的地方；这光的反，以及它所衍生的各质效果；这样的光穿透某些地方以后，被阻扰而变得不明确，不易辨认，仿佛穿过竹丛，在树林中，穿过半掩的百叶窗等等同样的光在一个光没有或直接照的地方或上，而藉由光直接照的地方或反映并漫来；在从内或外观看的走上，在回廊等光线与影的地方，仿佛在一个门廊下，在一个挑的回廊下，在岩石与山沟间，在山谷中，从荫蔽山腹所见的，山闪闪发亮的山丘上；比如，彩玻璃窗的光线在上反后，再经由彩玻璃所形成的投影；简而言之，所有那些藉由不同的质和最细微的状况而我们的视觉、听觉等等的，以一不稳定、不清晰、不完、未完成，或不寻常的方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