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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准(3/7)

间的印象,虽属虚幻但却一样有趣:“我觉得甜美的是在这海里摸索。”在“Linfinito”这首诗中,并非只有在著名的结尾,柔和才盖过恐惧,因为诗行藉由文字的声韵所传达的,从头到尾都是一种柔和感,即使那些文字是在表达痛苦。

我知道我纯粹以感官的角度来诠释里欧帕第,好象我接受了他加诸自己的十八世纪“感觉派”(Sensism)信徒的形象。事实上里欧帕第所面临的问题是假设性的,形上学的,一个在哲学史上从帕美尼德(Parmenides)到笛卡儿和康德都面对过的问题:“无限”作为对空间与绝对时间的概念,以及我们对空间与时间的经验性了解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因此里欧帕第以数学上空间与时间的严格抽象概念为出发点,并拿它和暧昧不定的感官波动相比较——

同样的,在罗勃特·慕西欧(RobertMusil)没有结尾(事实上也未完成)的小说《无格的人》(TheManwithoutQualities)中,悟立奇(Ulrich)这个角色的哲思与尖酸的想法也摆荡在精确与缺乏定义这两极之间:

如果现在我们观察的要素就是精确本身,如果我们将它分离出来,容许它自行发展,如果我们将它视为一种心智活动的习惯和一种生活的方式,让它在每一样与它接触的事物上发挥其示范性的影响,这样得到的合理结论即为一个带有精确与不确定这种矛盾组合的人类,它拥有一个牢不可破的、刻意的冷血习性,一种与精确相称的特质;但除了这个特质,超乎此一特质之外,一切都不确定。

慕西欧最接近可能的解答之时刻,是当他指出以下这事实:数学问题不容许一个通解,但各别的解答合起来可能会导出一个通解(第八十三章)。他认为这方法或许可以应用到人类的生活上。多年以后,罗兰·巴特(RolandBarthes)这位心中并存精确之魔与感性之魔的作家自问道:构思蕴育一门独一无二而不可重复的科学是不可能的吗?…“为什么每一个对象不能有一门新科学呢?一门研究单一,而非普通性的学问?”(《明室》一九八○,页二一)

如果说慕西欧笔下的悟立奇不久就认输放弃,因为追求精确的热情必然注定要受苦,那么梵乐希的“泰德先生”(MonsieurTeste),另一位本世纪伟大的知识人物,则对于人类的心智能以最精准而严谨的方式实现它本身的潜能此一事实深信不疑。如果说里欧帕第这位生命之哀愁的诗人在描写不确定感带来快乐这方面展现了最高度的准确性,那么梵乐希这位冷漠而严苛的诗人则在使泰德面对痛苦,并让他以演练抽象几何图形来与肉体上的痛苦搏斗,展现了最高度的精确性。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没什么…只不过出现十分之一秒…等一等…剎那之间,我的身体被照亮了,…非常奇特,我突然看进自我…我可以辨认我一层层肌肉的深处;我也可以感觉到疼痛的区域…环形、柱形、羽毛状的疼痛。你看见这些活生生的形式,我受苦的这几何图形吗?这些浮光掠影有一部分正好就像思想观念,它们使我了悟——从这里,到那里…但到头来却让我觉得不确定。不确定不是贴切的字眼…当它就要出现时,我发现自己混淆后涣散起来。有些区域…模糊不清在我内部产生,宽阔的空间进入视野。然后我从记忆中选择一个问题,任何问题…我一头栽进去。我数着沙粒…只要我看得见…但逐渐加剧的疼痛迫使我观察它。我想着它﹗我等待着大叫一声…我一听到叫声——那个对象,那可怕的对象,变得更小,越来越小,从我内在的视线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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