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虎耳草，又名石荷叶。生在山石问的一野草。

小达尼洛浑发抖，泪也了下来，可是他还是一声不响。他咬着嘴，忍住了痛。他被打得昏了过去，从他的嘴里还是连一句话也听不到。事——他自然也在场——觉得奇怪：“这下可给我找到了一个韧的家伙！只要他不死，我知把他往哪里送。”

①凤尾草是羊齿类中的一，属于隐植，本不开的。

④蛇节，在俄国旧历九月十二日，公历九月二十五日。

“婆婆，吗会倒霉？”

“我不夸，”她答“凡是大家发现过的大概我都知。

小达尼洛就答：“在我看来，老爷爷，不应该从这一边凿去碎片。你看，纹在这儿，你却准备把它凿掉。”

普罗科比奇回到家，小达尼洛已经站在车床旁边。他拿着一块孔雀石在那儿细看。那块石上面已划好了刻纹——表示哪一些边缘可以凿掉。小达尼洛正注视着那些刻纹，摇着。普罗科比奇不禁奇怪起来：这个新来的小伙竟会注意到这个。他就照往常的老习惯，严厉地责问：“你在什么？谁叫你把坯拿在手里的，你仔仔细细地在看什么？”

小达尼洛终于养好了伤。那是维霍里哈老婆婆把他治好的。据说，老婆婆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在我们工厂里，和医生差不多，而且是很名的。她知药草的功用；有的可以治牙痛，有的可以治用力过度的内伤，有的可以治痛风…啊，什么药草都有。她在那些药草的治疗效力最大的时候，去采集它们。采来的药草和药草，她就用来浸，熬药或者调油膏。

普罗科比奇不禁怜惜起他来，他说：“我明白，小伙，你的生活很苦，现在又落到我这里来了。我们这一门手艺是很严格的。”说完，他仿佛生了气，大声喊：“嘿，够了，够了！瞧，你这多嘴的家伙！——不是手，什么都讲得成的。整整一晚上就听你叭啦、叭啦讲个没有完。这也算是学徒么！让我明天瞧一下，你究

他这样大闹大叫了一阵，可是对小达尼洛却连手指也没有碰一碰。普罗科比奇，你得明白，自己也对那块石转过念——究竟从哪一边凿去碎片才好。小达尼洛的话恰好打中了他的要害。普罗科比奇吵够了，说话的态度就完全两样了：“喝，你这新的名师，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你要知，普罗科比奇又叫了起来：“哦，哦…可不是么！你懂得很多。盛得满满的——不要都倒光了！”他自己却想：“小伙说得对。这孩大概会教得结果来的。可是叫我怎么教他呢？只要敲他一下——他就会伸直两的。”

于是小达尼洛就谈起了自己的世。

不过，他还是一鞭打下去，毫不留情。可小达尼洛一声不响。打手又给了他一鞭——一声不响，第三鞭——还是一声不响。这可激恼了打手，他用全力打下去，一面叫：“你这哑鬼，我一定要你开…叫呀…叫！”

“哪一个毁了它？顺，你这嘴上还沾着腥气的小，竟敢对我第一等的师傅说这样的话！？…看我上‘毁’了你…叫你活不成！”

普罗科比奇向他瞥了一，说：“我这儿还没有来过这样瘦弱的小伙。这里的活连结实的人都吃不消，我还怎么能责罚他呢一他连站都站不住了。”

自然啰，普罗科比奇喊起来了：“什么？你是什么家伙？师傅么？还没有动过手，就批评起来了？你懂得什么？”

小达尼洛就一面指着纹一面说了起来：“为了使纹显来，这样要好得多：把那块石凿得窄些，把光的那一边凿掉，只是上边的那一些鬃曲的小纹要留下来。”

“我不要这个孩，偶然失手打死了他，还得叫我偿命哩。”

②伊凡节也叫浴节，在旧俄历六月二十四日。公历七月七日，是天气最炎的节日。

这是小偷儿的。还有一宝石。仿佛是生在孔雀石的矿山里。在蛇节④的时候，它开得最丽。但是看到这的人会倒霉的。“

“没有人会叫你偿命的。这小伙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论你怎样对待他都没有关系。”事答。

小达尼洛在维霍里哈老婆婆家里本来可以住得更长久一些，坏就坏在事手下的那些狗，他们发现小伙刚刚能走，就去报告了事。事喊来了小达尼洛，说：“现在你就上普罗科比奇老那儿去学孔雀石手艺吧。这是对你最合适的活儿。”

嘿，那有什么办法，小达尼洛只得到那儿去，但是他的还非常虚弱。

只是事哪里还会去理他，他连听也不愿意听。他说：“把人给了你——教他就是，不许挑剔！这个小伙是很结实的。你可别看他瘦弱。”

小达尼洛在这位老婆婆家里过得很不错。老太婆，你听着吧，待他很亲切，她自己又喜说话。她的屋里挂满了各了的草和草的。小达尼洛对各草都觉得新奇；这草叫什么名字？它生在什么地方？是怎么样的？老婆婆就一一说给他听。

“我只知这样会毁了这块石。”小达尼洛答。

有一次，小达尼洛问：“婆婆，我们这一带的你都知吗？”

“有这的，”老婆婆回答“你听见过凤尾草①吗？它仿佛是伊凡节②开的。这是有力的，它能打开宝藏。但对人却是有害的。在虎耳草③的上有一动不停的小火。捉住这小火，什么锁都可以被你打开。

“难，”小达尼洛问“难还有不曾发现过的？”

去，连他的灵魂也会窍的。”

“这个，孩，我自己也不知。人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样想过了以后，就问：“你究竟是哪一家的孩，这么有学问？”

普罗科比奇走到事那里说：

“人家说我是孤儿。妈妈我记不起了，爸爸是谁我也一儿不知。大家都喊我‘喂不饱的家伙’小达尼洛。我爸爸的姓名是什么，我也不知。”接着他又讲到怎样当人家的小听差，为什么被他们赶来，后来怎样在夏天里去放，又怎样遭到了鞭打。

“好吧，事情随你的便，”普罗科比奇说“我事先跟你说过了，我会教的，可是不能叫我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