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

见到瓦尔特夫人，他不觉一惊：她是多么地漂亮、年轻！她穿了件浅衣裙，前上方袒。在一条金黄的边下，两只沉甸甸的房，起伏不停。杜·洛瓦觉得她今天真是艳绝，令人魂酥骨。她举止沉着，落落大方，一副母亲的安然神，而常常不被风弟所留意。她的言谈虽然都是围着一些人所共知、平淡无奇的琐事，但思绪乖巧，井井有条，没有任何过激言词。

说着，他往她边靠了靠，问：“咱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女儿苏姗通粉红装饰，彩鲜艳，光彩照人，恰似瓦特①的一幅新作。她罗莎则像是一个陪伴这位漂亮千金的女教师。

“咱们下次在哪儿见面？”杜·洛瓦问。

杜·洛瓦于是去接瓦尔特夫人。他叫了一辆敞篷车，因为天气特别好。

“啊，我才不去呢。我对此不兴趣，我要去众议院。”

“我也是。”

“你呢？”克洛尔德接着问“你现在的生活怎样？”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沉湎于同克洛尔德的那一段令人销魂的艳史中。脑海中所浮现的，尽是她的温存贴和可笑举止，以及他们在城中到游逛的情景。因此他反复地暗暗表示：“她这个人可是真好。对，我明天就去看看她。”

“这么说…这么说…你不怪我吗？”

他倒并未怎么去想。

杜·洛瓦不禁满腔欣喜，备荣耀。显而易见，这个女人确确实实地着他，至今未改初衷。

“我明白了。不过她倒是个好人。”

“亲的小克洛，我你。”

“对，我想你会回来的。”

“是啊，是很巧，”克洛尔德天真地答“不过他在这儿也没什么关系，这你不是知嘛？”

“就是这样，亲的。她已不叫你漂亮朋友，而只叫你弗雷斯埃先生。”

“既不好，也不坏。我妻同我不过是合伙人的关系。”

杜·洛瓦面红耳赤，随后将往前挪了挪：“让我吻吻你。”

“好的，就明天。下午两？”

“一不错。可是我对她兴奋不起来。”

走到一家照相馆前，他见橱窗里放着一帧女人的照片，的个儿，大大的睛，很像瓦尔特夫人，心中不由地嘀咕起来：“不怎样，她也还有几分姿。我怎么压儿就没注意到她呢？现在我倒真想看看，她星期四会怎样待我？”

克洛尔德情地吻了吻他的双手：“随你的便。只要将房保留住，使我们能在那儿见面，就行。”

“这一向可好，先生？”女仆向他问，态度很是随便，完全是一副小人家所雇佣人的样。

她那神态简直像一个受到侮辱的成年妇女，把杜·洛瓦得莫名其妙。她母亲这时走了来。杜·洛瓦迎上去握住她的双手，并在上面亲了亲。

第二天吃过午饭，他便到了韦尔纳伊街。给他开门的，还是原来的女仆。

“不错，是这样。再说，他这个人倒也讨人喜。”

杜·洛瓦不禁扑哧一笑：“他走得倒真是时候。”

“你没有退？”

“很好。他回来呆了一个月，前天刚走。”

他一边走，一边搓了搓手，心里乐不可支，为自己在各方面取得的成功而到由衷的兴。一个练的男在获得成功之余，常会在内心产生这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因为一方面，虚荣心得到了抚；另一方面，女的柔情所引起的渴求，也在官上得到了满足。

他站起，准备离去。行前言又止，最后嘟哝：“你知，君士坦丁堡那房，我想还是由我来租下。我希望这样，再也不能由你来支付房租了。”

①瓦特（一六八四—一七二一），法国十八世纪著名画家。

“是的…我没有退掉。”

“哪儿的话？”

“我是多么地想你，”他说。

克洛尔德把嘴凑了过去。

“仅此而已？”

“也怪也不怪…我有一阵非常痛苦，过后也就想开了，知你也是不得已。因此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不敢来，不知你会怎样待我。我只是不敢，其实我哪天不在想。对了，洛琳娜是怎么啦？她见到我，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便气冲冲地走了去。”

“很好，孩，”杜·洛瓦答。

到了星期四那天，他向玛德莱娜问：“里瓦尔搞的剑术表演，你不去看看吗？”

“当然是…君士坦丁堡街。”

“我也不知。自你结婚后，我们便再也不能在她面前谈起你。我想，她这是于嫉妒。”

“我也是，”对方答。

客厅里，有人在钢琴上叮叮咚咚地作音阶练习，弹得很不熟练。杜·洛瓦走了去，见是洛琳娜。他以为，她会跑过来搂住他的脖颈亲吻他。不想她神态庄重地站起，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向他行了个大礼。随后便板着脸走了去。

“我是多么地你！”他喃喃地发一声叹，接着又问：“你丈夫近来好吗？”

他们坐了下来，彼此相视而笑，辣辣地盯着对方，真想拥抱在一起，狂吻一番。

“什么？…那房还空着？”

“下午两。”

“仅此而已…至于情…”

杜·洛瓦于是一径走了来，心中备欣。

里瓦尔寓所的门前已停着一长排整整齐齐的车。杜·洛瓦让瓦尔特夫人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