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九七年旧作)
很高兴,就是在这两天,我又和十多年没联系的初中老师联系上了,那个娃娃脸的老师,她一直一直在电话里说:我一直记得你的作文写得很好的呀,一个好乖好乖的小姑娘。
我放了电话,眼泪下来了。
她不知dao我已经成了作家,我要给她寄书,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想,你一定是个有理想的孩子。
我想,其实我们一直拥有同样的青春,寂寞痛楚却依然张扬和执着。
愿你比我还要幸运。
感谢你成我一生知已。
雪漫姐姐2003,5,17
很多人对我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多象一个作家或诗人的名字啊。
我的名字是我父亲取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那座小镇里的人几乎都知dao气象站里有一个2号预报员,他说天晴就是天晴,他说下雨就是下雨。人们对2号预报员怀着一zhong近乎崇敬的信任。我的父亲就是那个2号预报员,一个一生尽职尽责的气象工作者。我不知dao他给我起这个名字时是否也象天下的父母那样费了很多的时间翻过很多厚厚的字典,但我知dao他并不是想我成为一名作家。我的父亲在很chang的一段时间里希望我能够zuo一名医生,因为我小时候ti质很弱,常常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我的母亲是一名教师,在我孩提时代她很热衷于把我按在小凳上听她讲故事,讲完了又非要我用自己的语言把它复述一遍。我常常很困倦于这样的练习。特别是在夏天的傍晚,伙伴们都在大cao2场上撒欢,桅子花的香味远远地飘过来象一zhong很好吃的ruan糖,我就象要哭的样子。可母亲多半是不会心ruan的,讲完了故事还要读一本薄薄的书给我听,我至今清晰地记得那本书的名字是《王老师谈作文》。当然,我的母亲这么zuo也并不是希望我能当上作家。她只是想让我的成绩好一些,能考上一所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比她过得更好。
十二岁的那一年,我念初一。我们全家离开了故乡小镇,来到了一座更大得多的城市,这使我开始接chu2到一些新的东西。比如唱歌和演讲。我很喜欢唱歌,可是我在新班级里一唱歌就会引来大家一片笑声,原因是我普通话不标准,常常分不清卷she2和平she2。这让我觉得伤心和孤独。挽救我的是班会课上的一分钟演讲比赛,演讲的题目是“我的理想”同学们纷纷表达了要zuo教师,工程师,科学家或者白衣天使的愿望。我却说我将来要当一名记者,走遍天南海北。扛着摄相机去采访刚刚夺得冠军的女排姑娘,把作曲家们才写出来的最好听的歌快速地介绍给大家,让人们一直都能有新歌唱。那时候记者还是个很新鲜的职业,我是从妈妈给我订阅的一本作文书上知dao它的,对它一知半解。但是我的独特的理想还是赢得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这使他们对我这个“乡下”的小妞开始刮目相看,他们甚至忘了我依旧分不清卷she2和平she2,而且没想到我又瘦又小的shen子骨压gen就扛不起一架摄相机。
这件事开始让我对阅读产生了nong1厚的兴趣,因为我发现知dao一些别人所不知dao或还来不及知dao的事是很快乐的。而要zuo到这一点唯一的途径就是读书,读一些课本之外的书。最要命的是我爱上了晚上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哪怕是一本很乏味的《京剧知识》,也能让我看到很晚。被窝里的灯光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夜很静,没有风,小小的我便夜夜陶醉在那一份自己营造的氛围中。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从此dai上了一副500度的近视眼镜。
而我真正提起笔来写一些东西,应该是在十四岁。十四岁的我进入了人生一个最重要的阶断,那就是少年时代。由于书读得多,我有了很多莫名的想法。我遗憾地发现我的少年时代和书上形容的是截然不同的,没有变化没有色彩。普普通通的chang相和普普通通的家ting环境不能满足多心多梦的我对生活的渴望。比如我一直很想要一条白色的飘逸的连衣裙,一个同桌背的那zhong玩ju型的书包,我所崇拜的明星的所有的磁带和照片,或者最好是有男生偷偷sai一张纸条给我…但这一切往往都只是一些不能实现的无休无止的幻想。我被这些幻想撞击得郁郁寡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