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只好上楼去协调，好半天下来了，给时代一个ＯＫ的手势。

“星空夜话”的节目主持，叫许多。

远程说：“找个女生先挤挤。”

许多的态度不太好。时代的脸当即也垮了下来：“你的工作是什么，不就是接这些无聊和变态的电话吗？”

时代说：“从今天起，我你的导播。”

时代忍住气说：“你怎么把锁换过了？”

时代一喜。

时代骑着车到远程那里已经快十一了。一路的委屈，扑到他上就哭了来。远程拍着她的背，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好作颜地劝说：“你现在是什么份，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也掉价，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消息传得快。下午的时候给雨辰送稿过去，雨辰声语地说：“老周这人真没良心，瞅着你有困难，就让你大家都不愿的事，小姑娘，每晚十二下班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前这活儿可都是台里的壮小伙，别人跟他吵，他就势推到你上。你要当心吃不消。”

许多一：“中文系的大才女，真是屈才。”

老周说那好，我来安排。

时代不兴了，又一副要哭的样，蛮横地说：“今晚不和你一起我就睡大街上去。”

远程面难。

时代简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赶打了电话给远程报喜。远程也说好，周末的时候我就去和你过二人世界，不会再有胖小李在一旁碍手碍脚的。时代压下声音来说：“呸！我们这可是新闻单位，不可以胡来的。”

时代提着行李蹑手蹑脚地上去，像是小偷。梳洗完了躺下，月光柔白地照来，远程床上的书似一堆厚厚薄薄的云。远程问：“电台有意思吗？“一面说一面手就伸了过来，在时代的内衣里游移。月光更柔更白，象远在他乡的妈妈儿时看她的睛。远程的手开始在解她的仔，时代“啪”一下把他的手打开，很响的一声，远程不满地咕噜了一声：“狐狸没打到，惹得一。”说完翻过睡去了，留下时代一人，盯着月光想很重的心事。

“就这么简单。”许多说：“要不怎么叫屈才呢？”许多的睛笑笑地看着时代，时代也就愈发后悔起刚才所说过的话来，心里想：“果真是厉害，滴不漏。”

由于电台不解决住房，时代仍然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那一天是和罗门一起去采访医学院的艺术节开幕式。罗门把她介绍给医学院的团委老师后就开溜了。临走时叮嘱她晚上千万要把新闻发来，明天早新闻要用。对于中文系的材生时代来说，写这新闻实在是小菜一碟。三下两下地好，回去不过九多钟。踩着一地的星光骑车，时代心里对自已的满意象牙膏一样一一地挤来，带着些沁人的清香，漫游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对于２４岁开始的这份新生活，时代象教师一样胜券在握。

时代说完就有些后悔，她平时不会这么轻率地和陌生人油嘴的，也许是早就知许多是这个城市里才数一数二的主持人的缘故，心里不由地骂自己沉不住气，像学生时一样，显宝。

老周说值班室是给上晚班的人睡的，晚上十到十二，台里有档谈心节目，叫“星空夜话”你要是愿意这个节目的导播的话就可以睡在台里，别人不会闲话的，值班室里有电视空调，台里还给补贴，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时代当即连连说愿意当然愿意。

老周笑笑说还没这个先例。

第二天一大早，时代就去跟周主任商量宿舍的事。老周慢吞吞地说不太可能，广电局的单宿舍早就人满为患，而且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理。台里谁谁谁都是自个儿钱在外面租的房。老周对时代说你不妨也这样，一个小单间，不了多少钱，住起来又舒服。

时代听了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但回过来想想这也没什么，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刚来，就是吃亏也是正常的。等在台里混熟了，还不什么事都好办。再说了，还听说“星空夜话”的主持人是市委宣传某的儿，他不也每天那么晚才下班，大家比比，心里就平衡不少。最重要的是解决了住宿问题，至于租房，时代是不想考虑的，远程还在念书，要钱的地方多着呢。

小李睛一竖：“唉，唉！时老师，什么这么凶？怎么才谋到就脾气就长了不少。”

许多倒是没再多话，认真地教起时代导播来，这是一号电话，这是二号电话，这是控制键，电话来了，用红键往里切，讲完后，用黄键切来。”

的稿随手摊到桌上，漂亮的指甲萤光闪闪：“不过你一来，我就轻松多了，你要赶把调音台的作学会，这早班晚班都倒得我快疯掉了。”

有了雨辰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时代就一直专心于学作。有时别的主持人节目她也厚着脸钻到直播室里去学习。久而久之发现所谓的规章不过是一纸空文，主持人哪天来晚了，夹着几本书一摞ＣＤ就往直播室里跑，也没什么稿，张开嘴先来一大堆问候，然后是一首歌，放歌的时候翻翻书，话题自然而然就来了，象有经验的老教师不用备课一般地坦然。

许多也不示弱：“什么电话都接还要你导播什么！”说完把直播室和导播室之间厚厚的木门啪的一关，去应付那个电话去了。

“哪里的话，”时代说：“党需要我们在哪里，我们

回到学校，同宿舍的小李还没有回来，多半是和男友看电影去了。时代掏钥匙来开门，了半天也没开，仔细一看原来是把新锁，在黯淡的走廊里闪着嘲的寒光。时代只好满腹怨气地等在走廊里。好半天小李总算是回来了，和她在税务局工作的男朋友一起，嘻嘻哈哈地提着一大袋，好像过节一样。

“星空夜话”的确是受迎。片一放，线电话就呼呼啦啦地来了。歌的，诉苦的，讲故事的，针砭时事的，世相百态一个个粉墨登场。许多迎来送往，倒也应付得游刃有余。一个中年男打电话，诉说中年丧妻的凄苦，但声音响亮而急促，一也引不起他人的同情。时代听着听着笑了来。正笑着呢，许多从直播室里冲来对着她吼：“这么无聊的电话也往里切，你这人怎么的导播？！”

时代有不好意思地谢过走开。刚走到门老周突然叫住她说：“台里的值班室你愿不愿住？”

学校里的房金贵，单教师为了结婚，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窝里斗的方法，抢占那一间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教化学的小李胖胖的，时代和她同住快两年了，关系虽一般但到底客客气气的。但现在不在一个单位了，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撕破了脸也无所谓。时代是心气傲的人，二话不说，冷笑着简简单单地收拾了行李就走，倒是把小李和她的男友得有些尴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睁睁地看着她走去。

时代破涕为笑：“那今晚我住哪里？”

时代和他打，是从导播的第一天起。

时代心里不痛快，闷声闷气地提了瓶去打开，心里想那两个人定是计划好了，变着法儿把她气走，好从此有个单独的窝。想当初小李夜里发急病，还不是自己张罗着把她送了医院，二十多块钱打的费还是自己掏的腰包，这可真是人还没走，茶就先凉了。谁知打了开一回来小李的男朋友又一边啃着香蕉一边问：“时老师，怎么你新单位不给你解决房吗，听说你们单位效益很不错嘛。”

时代老着脸问单位给报销吗？

小李若无其事地说：“我不小心把钥匙丢了，找不到你，所以只好撬掉换把新的。”

时代当即就动了怒，把瓶重重往桌上一放说：“怎么，要赶我走？”

研究生楼里的女生时代不是没有见识过，微笑着也能让你刻会到寄人篱下的不如意。时代不肯：“叫你宿舍的人住去不行吗？”

就在哪里。”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