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帮助你。
想上前抱住你,夺下你的酒瓶,可突然间,觉得我没有一点点教育你的资格,你的生活轨迹,注定了,我的沉默。
后来,你醉了,倒在高高的杂草里,我上前把你扶起,发现你并没有因为酒精而停止哭泣,你含糊不清的对我喊着些什么,我靠在你耳边,却都不知道你在喃喃些什么,看见你满是眼泪的脸我把你抱在怀里,你的身体柔软的倒在我的怀里,假如我没跟着你,你现在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黑暗里触碰到你冰凉的手…
圣诞节凌晨三点的烟花在寂静的夜空突然间从地平线升起,把天空染出大片红色的伤口,绿色的淤青。
我背着你,看见你心里支离破碎的天空。
--北鸣渊
第二编者按小说叙事平静,带着迷茫、悲伤、孤独、仇恨…而最后,成长的感悟和亲情一点一点融化尽以前的坚冰,于是世界变得阳光明媚。一切都过去了,一个人面对真正的世界,你才会明白向现实低头不是堕落而是成长,向现实妥协不是软弱而是坚强…诸如此类富含哲理的语句在小说中的合理使用,使得读者对于理解故事中主人公姐妹的身世、环境和性格培养之因果关系有很强的指向作用,又掩盖了情节的某些虚构性,使故事曲折,因叙事倾向于80后简洁明快的语言风格,尽管还有些笔法不够老辣,但也不失为一篇佳作。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阁楼上,因为昨天喝了酒的关系,头痛欲裂,天花板上的黑斑就像房间里的毒瘤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
下楼看见妈妈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好多交给酒精暂时保管的事情一下子全部都跳出了冰窖,幻化成图片,声音在大脑里反复的合成,倒带,重新播放。
“熙熙,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醉成哪个样子多危险,要不是你同学送你回来…”
“不要讲了,不是没事嘛。”
“…”
“上学了,BYE—BYE!”
“你这孩子咋这样不知好歹…”
我飞快的跑着,妈妈的声音与不敢面对的回忆被丢在了小巷里,希望着被时间一步步的忘却。
翻开手机,竟全是A的短信息。
A说,安雨熙,为什么不回家呢?
A说,安雨熙,你又逃课.
A说,安雨熙,到底出了什么事,无意中知道你喝酒了。
A说,早上喝点酸奶会好受一点,我把酸奶放在小巷出口3米处,坏掉的玻璃窗里了。
我在铺满了一层厚厚灰尘的窗台上看见了蓝色包装的酸奶,心里突然间很开心。
因为被人关心着,惦记着。
哪怕A是陷阱,我想我没有任何的理由不往里跳。
A,我拿到酸奶了,谢谢。
哦,还好吧。
你是不是就只会这一句话,我很好,没挂。
对不起。
你哪又对不起我了,昨天是你送我回家的吧。
不是。
哦,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圣诞快乐。
嗯,你也一样。
叁
1
不能在要求些什么,如果事情发生了,我不打算让它停止下来。
我忘记了吗?
不是,只是埋葬早就知道的一切。
“安雨熙,下周又是月考,你帮我补习一下英语吧。”
“好啊,什么时候啊?”
“星期天的时候去我家吧,在罄羽小区一三二号。”
“哦,好的,没问题。”我用笔在草稿纸上快速的记下,抬头看见林嫒漂亮的大眼睛,一时间有种恍惚。
有些事被欺骗着,似乎真的很好。
下课,放学,回家。
十二月的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里还有夏天的味道,可是夏天过了,真的好快。
我无事可做的在街道上晃荡着,阳光在脸上肆无忌惮的燃烧着脂肪。
“安雨熙。”明亮的声线在午后慵懒的阳光里突兀的响亮。
我回头看见北鸣渊的女朋友——尹蔓,还有另外几个女生,穿戴着我曾经喧嚣自己是个小太妹的装备,耳朵上粗劣的不锈钢明晃晃的表明他们的身份——没有任何地位与实力的混混。
“你好。”我懒懒的说道,大脑里全是问题。
难道北鸣渊有这样的嗜好吗?
喜欢不安分的女孩子,以为他自己的救世主吗?
“你们说她漂亮吗?”尹蔓对着他周围的同伴说道,声音里满是轻蔑。
“眼睛太小了…”
“一点身材都没有…”
“天啦,脸上还有雀斑。”
“尹蔓,你想干什么?”我有点生气的问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脸上,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女生朝我的小腹狠狠的踢了一脚,我没有站稳,身体向后倒在了地面上,被小店倒在路面的黑色油水把衣服染成大片的黑色,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安雨熙,我警告你,北鸣渊是我的,不要再想碰他,就你这样,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尹蔓弯下身子,凑近我的脸微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报复的快感。
所有的愤怒就像黑色的油水在心里泛开大片大片的花朵。
我猛的扯起她的头发,她尖锐的叫声,刺痛了我的耳膜,于是翻了个身,把她的脸按进积满油水的沟道里。
“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我看着她挣扎的样子轻蔑地说道。
然后放手,站了起来。
“你们还有谁要上?”我大声问道。
突然间的变化让所有的人都突然见傻了眼,刚刚踢我的女生早以吓得没有脸色,我低头看见尹蔓正急忙的拨着手机,不满地一脚踹开,尹蔓做作的尖叫了一声。
手机在黑色的地面上划开一道漂亮的金属光芒。
“你欺人太甚了。”刚刚踢我的女生趁我看着尹蔓的时候冲了上来。
尖锐的指甲与皮肤接触的瞬间燃出火一样的温度。
三个女生先是骄傲的打我,踢我,然后我安静的听她们每一个人的尖叫、看她们恐慌的眼神、以及后来在她们仓皇的逃跑时自己尖酸刻薄的笑声。
我扎着的头发散了下来,通过窗玻璃的影象,我看见自己像从阴间爬上地面的女鬼,头发散乱的披在脏兮兮的红色外套上,黑色的油腻的污水在红色的衣服上染出大片大片的悲伤。
让我突然间,很想夏洛,假如她在,我不会这样狼狈,虽然说赢了。
“尹蔓,不要再这样玩游戏,下次最好找对人,带上家伙。”我用手抬起尹蔓的脸认真的说道,她雪白的皮肤让我看得嫉妒。
“我只是喜欢北鸣渊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尹蔓没头没脑的大声喊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完全没有了威胁我时的霸气。
“安雨熙,你在干什么?放开她。”
北鸣渊在身后奇迹般的出现了,我一下子明白了尹蔓的演戏,北鸣渊强行推开了我,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看着她关切的对着尹蔓嘘寒问暖,我突然发现这才是事实真正的样子。
一个圈套,一场骗局。
“安雨熙,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警告你,你以后再这样,我一定不放过你。”
“算了,北鸣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个人到处转的。”
…
我看见北鸣渊抱着尹蔓离开了小巷,尹蔓回头看我,十二月的阳光下,她的笑容美得如同带刺的玫瑰。
美丽的狠毒。
2
“安雨熙,中午到我家帮我补习不要忘了哦。”
“嗯,不会让你白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