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我这儿呢,要不让她自己跟你说。”
我刚要再说什么,潘佑军已经放下话筒。
话筒里传来贾玲的声音:“她怕你,不敢跟你说话,让我跟你说,她有要事一定要见你。”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不行,这事电话里说不清,一定要和你当面谈,你就见一面怎么啦?至于那么深仇大恨么?”
当时,我正在和我过去十分倾慕但始终没勾上手的一个女同学聊天,她如今也是残花败柳了,刚离了婚,也不那么清高了。我不愿意此刻有人来打搅。
潘佑军接过电话说:“你干嘛呢?是不是有事?”
我看了一眼那女人,说:“没事。”
“没事就见一面呗,人家大老远的已经来了,别弄得事儿似的。”“…好吧。”我说“你让她们过来吧。”
十分钟后,听到她们上楼的脚步声,然后敲门。
我开了门,看到她们穿着大衣,戴着围巾。一副生客造访的拘谨,杜梅比过去憔悴了,脸色暗黄,和贾玲冻得喷红的光滑脸蛋恰成对比。她看到我那个女同学没什么反应,默默地坐到一边,倒是贾玲无所顾忌地看了人家几眼。
女同学说:“你这儿要谈事,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再来。”
“好吧。”我没更多表示。
女同学走后,我又看了眼杜梅,问贾玲:“什么事?”
“你跟他说吧。”贾玲对杜梅说。
杜梅看我一眼,张了张嘴,又垂下眼睛。
“还是我说吧。”贾玲道“她想求你一件事,陪她去见一个人。”“什么人?还得我陪她一起去见?”
贾玲看看杜梅:“我看这件事也不能再瞒他了,否则也说不清楚。”杜梅点点头。“我全告诉你吧。”贾玲说“这个人是她父亲。”
“她不是没父亲么?都死了。”我看杜梅。
“没死,她妈妈死了,她父亲还活着。”
“活着?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