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异国土地的轻柔。”
是的,我应该高兴地为法国归还法国可能的合法性而贡献我的满腔热血。我没想它就是一个古老的王权,像阿隆干枯的竿杖:从耶路撒冷的圣殿取下,重新变绿并开满杏花,象征着联姻的更新。我并不想刻意去克制我的遗憾,去强忍我愿洗涮掉痛苦王室最后泪痕的泪水。我经历的各种动荡,对于同样的人,证明了我的这本《回忆录》的忠诚。在查理十世使我心软的同时,君主伤害了我:我让这两种接踵而来的感受听之任之,而不想去加以调和。
九月二十八日,查理十世在他床边接见了我之后,亨利五世派人来叫我:我还没有请求见他。我就他的成年日和这些热情给了亨利很大鼓舞的忠诚的法国人说了一些严肃的话。
此外,更好地接待我是不可能的。我的到来引起了恐慌;人们害怕向巴黎汇报我的行程。因此对我是特别小心,其它的则被忽视了。我的同伴们分散了,又渴又累。他们在走廊上,楼梯间,城堡的院子中以及城堡的主人们准备逃跑的惊慌失措中游荡。我们听到咒骂声和大笑声。
奥地利卫兵对这些留着胡子和身着市民服装的人感到很惊奇;他们怀疑这是一些乔装打扮的法国士兵,企图突然占领波希米亚。
外面是暴风雨,屋里查理十世对我说:“我忙于修改我的巴黎统治政令。正如您要求的那样,维莱尔先生、拉图尔·莫尔布男爵以及司法大臣将作为您的同事。”
我感谢国王的好意,赞美这个世界的幻想。当社会崩溃,当君主制结束,当大地面目换新时,查理在布拉格根据他既定的建议建立了一个法国政府。我们不要过于嘲笑;我们中的谁没有他的幻想?我们中的谁没有给新生的希望喂食?我们中的谁没有被他自己既定的感情所支配?嘲笑使我这个富于幻想的人感到痛苦。我正写的这些条理不清的回忆录不就是我受我的虚荣心的支配吗?我不太相信和未来谈话,也不大相信我会拥有一个听从于查理十世的法国吗?
拉蒂尔红衣主教并不想处于争吵之中,他去罗昂公爵家过了几天。德·福雷斯达先生胳膊下夹着一个钱包神秘地经过;德·布耶夫人给我深深地鞠躬,如同一个有成见的人低垂着眼睛想要穿过眼睑来看什么似的;拉维拉特先生希望接受他的辞行;还有德·巴朗德先生徒然自吹他回来受宠并在布拉格的一个地方住了一阵子。
我去向王太子请安。我们的谈话很简短:
“殿下在布奇拉觉得怎么样?”
“老了。”
“所有人都这样,殿下。”
“您的妻子呢?”
“殿下,她牙痛。”
“肿痛吗?”
“不,殿下,间或性的。”
“您在国王那儿吃晚饭吗?我们还会见面的。”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一八三三年九月二十八和二十九日
布拉格
梯子和农妇——在布奇拉晚餐——德·纳博纳夫人①——亨利五世——惠斯特聚会——查理十世——我对成年宣言的怀疑——读报——布拉格年轻人的场面——我动身去法国——夜晚经过布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