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格拉谢拉的生活单调郁，令人厌倦。拉斯纳瓦斯—德尔克斯是一块盆地，四面环山，因此，冬天长达六个月。夏天较容易过，因为那时游人来了，城里满是笑声和歌舞，街上生机。游客们常常在雷多广场聚会——那里在石上建了一个小型音乐台。他们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欣赏当地人手拉着手围成一个五光十的圆圈，赤着脚，优雅地起传了几百年的民间传统舞蹈萨达纳舞。格拉谢拉看着他们坐在路边餐厅里喝着开胃酒，或在鱼市或药房买东西。下午1，酒店里总是顾客盈门，游客们喝着酒，吃着海味、橄榄和油炸土豆片。

尔人微微一笑，一雪白匀称的牙齿。“你叫什么名字，人儿？”

尔人站在那里，看着她。

“你想成女吗？”她总是对格拉谢拉吼着“离男孩远。他们只要你一件东西。我有切经历的。”她痛苦地补上一句。

那位年长的女人拉着他的胳膊，挑逗地说：“回床上去吧，亲的。我们还没完事呢。”

死后的快乐生活，与耶稣在一起的童话般的生活。格拉谢拉真想早死掉，去见耶稣。

“我仍旧年轻。”多洛雷丝厉声说，她转向女儿“穿上衣服，你上学要迟到了。”

每个星期天早上，格拉谢拉都要穿着一整洁的衣服到教堂里来——他肯定是她自己洗的。佩雷斯知城里别的孩都躲着她，很同情她。每个星期天，完礼拜仪式后，他都要安排与她待一段时间；如果他有空，还常常带她去餐馆，地吃一顿冰淇淋。

“她很。我敢打赌，你年轻时跟她一个样。”

他对她母亲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尔人白天大都待在小房里，猛喝酒。多洛雷丝赚的钱全都被他拿走了。有时，晚上在的过程中，格拉谢拉还常听到他打她母亲；到早上，多洛雷丝来时，要么睛青了，要么嘴破了。

…

看到自己的母亲赤地站在这个男人旁边，格拉谢拉觉得十分尴尬。

“再快…用力！”

“你不懂，”妈妈绷着脸说“他是个真

见到他一丝不挂，格拉谢拉羞得说不话来。

“等一会儿。”尔人说。他仍旧盯着格拉谢拉。

佩雷斯神父是个有魅力的神父，四十刚。从几年前他来到拉斯纳瓦斯—德尔克斯起，他一视同仁地帮助过富人和穷人，病人和健壮的人。小村里没有他不知的秘密。佩雷斯神父知格拉谢拉常到教堂来，也知有一连串的陌生人与多洛雷丝·涅罗同床共枕。这个家不适合小姑娘待，但对此谁也无能为力。格拉谢拉行为端庄，这使佩雷斯神父十分惊奇。她又和气又温柔，从不抱怨，也不谈及家里的生活。

格拉谢拉14岁时，那个尔人住了来。他是格拉谢拉见过的最大的男，肤黑得发亮，剃得光光的，肩膀宽大，膛厚阔，胳膊壮。尔人是午夜时分到的，格拉谢拉已睡着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是第二天早上，他拉开帘，赤地经过格拉谢拉的床，到外屋去上厕所。格拉谢拉望着他，差一没叫声来。他硕大无比，全任何一分都是如此。这会要了我妈妈的命的，格拉谢拉想。

如果说白天还可以忍耐，晚上就苦不堪言了。透过那块把两张床分开的薄薄的帘，格拉谢拉听得见野的声、扭动声，沉重的息声，还总伴随着声狼语。

十岁以前，格拉谢拉就听到了西班牙语中的一切词秽语。它们是悄声说来的，叫来的，颤抖着说来的，来的。这些情的叫唤使格拉谢拉反，同时也在她上唤醒了一些陌生的渴望。

多洛雷丝·涅罗急忙下床，走到他旁边。“我的女儿。”她简短地说。

“妈妈，你为什么要容忍他呢？”格拉谢拉问。

“是，妈妈。”

“她叫格拉谢拉。傻傻脑的。”

最令格拉谢拉激动的是毎天傍晚看“散步”男孩和女孩分成两组，在市长广场走来走去；男孩瞟着女孩，而父母、祖父母们，还有朋友们，都在路边餐厅里监视着。这是几百年来一直不变的求偶方式。格拉谢拉极想参加，但她母亲不准。

尔人留了下来。每天格拉谢拉放学回家时，都祈祷着他已离开。他使她到害怕——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他总是对她客客气气的，从未采取什么行动；但是，只要想到他，她就全发颤。

尔人盯着她。“啊，啊，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