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问演出吧,克里夫。”“为什么呢?你已经三十岁啦。相信我吧,亲爱的孩子。那些演出并不是闹着玩的。我——”“我不管他是不是闹着玩,”托比在电话里大声嚷道“那些兵士们正在外面冒着生命的危险。最低限度我能让他们大笑几次,也很好嘛。”托比的这一侧面,是克里夫敦以前所不曾了解的。他受到了感动,心里很高兴。
“好吧。如果你这种感情很强烈,我看看我能作点什么。”克里夫敦应允他。
一小时后,他给托比回了电话。
“我已同鲍伯谈了,有你参加,他感到很高兴。可是,如果你要改变主意的话——”“不改变主意,”托比说着就把电话挂上了。
克里夫敦-劳伦斯久久地坐在那里,心里想着托比。
他为托比感到骄傲。托比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能作他的代理人,克里夫敦-劳伦斯感到无比幸福,同时也为能协助托比开拓他的远大前程而由衷欣喜。
托比在釜山、大丘和全州等地进行了演出,在兵士们的笑声中他寻求到了安慰,米莉已日复一日地在他的心中淡忘了。
圣诞节过去了,托比没有回家。他又到关岛去了,那里的年轻人都很喜欢他-继之他又到了东京,慰问了住在军队医院里的伤病员-但是最终,他还得回家去。
四月份了,托比在中西部十周巡回演出结束返家的时候,米莉在飞机场接他。她的第一句话是:
“亲爱的——
我要生个孩子了!”他瞧着她,直发愣。她误解了他的感情,认为那是幸福的表现。
“多妙啊!”她大声说。“你看,如果你出门在外,我们的婴儿将给我作伴儿。我盼着生个男孩儿,这样,你就可以领着他去打垒球了。而且…”托比根本没有听见她后面嘟嘟嚷嚷说的那些傻话。她的话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托比原本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有办法逃掉。他们结婚刚刚两年,但看起来却象过了几百年。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米莉决不会放他走掉小孩要在圣诞节左右降生。托比已经做好了安排,随一个演出队到关岛。米莉临产前他要外出,艾尔-凯鲁索是否会同意,这他可搞不清楚。只有一个办法,托比打电话给拉斯韦加斯。
他立刻听到了凯鲁索那高兴的而又熟悉的声音“嘿,小伙子,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
“听到你的,我也很高兴,艾尔。”
“我听说你要当爸爸了。你一定非常激动。”“激动这个词儿还不够,”他实话实说-他使他的声音中带有谨慎担心的味道。“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正是为了这个,艾尔。孩子在圣诞节前后就要降生了,可是——”他必须谨慎。“我不知该怎么办。我想在孩子降生时留在家里,和米莉在一起。可是,他们要我回到朝鲜和关岛去慰问军队。”
半天对方没有说话-“这倒是个难题。”
“我不愿意让我们的兵士们失望,可是,我也不愿意让米莉感到失望。”
“是啊。”又停了半天。然后“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小伙子。我们都是优秀的美国人,是吗?
那些兵士们在那里为我们打仗,是吗?”
托出全身突然感到了松弛。“当然。可是我不想去——”
“米莉没有问题,”凯鲁索说道。“女人总是要生孩子的。你到朝鲜去吧。”
六个礼拜后,圣诞节前夕,托比在釜山美军驻地,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离开舞台时,有人交给他一份电报-米莉在生产一个死胎时,死去。
托比自由了。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