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不想给。”

“顾凯歌！哈哈，你小怎么来啦？”

林适一立刻打断她说：“不给就算了。”

林适一站在瓶店的玻璃皿中间，只觉得有些恍惚。他不明白他的人生是如何一步步地走到了这一步。他开这家瓶店的最初想法是想改变一下活法，看看不记者，能不能别的。

“我小怎么不能来呀？”

4

“我也没说不给呀！”

“我就知。”

林适一差儿没认那人是谁，只见他脸上长满胡须，面焦黄，瘦得像个鬼。那人站在瓶店里，这儿摸摸，那儿看看，林适一对他说“喂”他突然“嗯”了一声，直起腰来。

林适一再次回到白丽边，开始对票这东西兴趣。白丽为了拴住他，不让他跟别的女人有来往，也拼命把他往这条路上引，帮他选了几票，都说肯定能涨，让他陆陆续续投去不少钱。

“哟，你我要钱，还那么大脾气呢！”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怎么知？”

“和珍珠！”

声息。

林适一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刚才钟表店门的和珍珠不见了，他跑到对面的店里去看看。店老板问他找谁。他问有没有一个女的。店老板说什么男的女的，没看见。林适一觉得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手拿白蹄莲的女人走去，老板却说没看见。他只好一雾地回到店里，却发现店里来了一个人。

两人和好如初。

两个人怄了一阵气，搞得气氛很不愉快。过了一会儿，白丽先绷不住了，主动过来跟林适一说话。林适一见好就收，也改变了态度。

白丽从桌后面绕过来，走到沙发边上，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一只手环绕过来，搂在他肩上。林适一扭了一下，想把那只凭空落下来的手甩开。

除去票，林适一还想试着生意。有一次，他看中了一瓶生意，那既像陶土又像玻璃的瓶，一下让他着了迷。他想开一家店，专门售这瓶，他把这想法跟白丽一说，白丽立刻答应下来，还夸林适一有想法、够聪明，但一提到钱，白丽又犹豫了，她说：“钱这个问题嘛…”

3

和珍珠是如何被杀死的，一直是个难解的谜。很多人都说是白丽买通了司机，在大街上撞死和珍珠的。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又怎能说清楚呢？日久了，人们也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

“谁虚情假意了？”

“谁假谁心里明白。”

光影在玻璃间游离，街上行人稀少，对面的钟表店里挂满了不同款式的电钟。钟表店老板是一个谢了的男人，半梦半醒地趴在玻璃柜台上打瞌睡。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刹车的声音刺耳极了——

顾凯歌的脸一下变了，由土黄变得灰白。林适一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在瞬间萎顿成这个样。他告诉林适一，他破产了，还欠了二百多万的债务，他现在已经是个穷光了。说着话，他从兜里掏他的钱包，一格一格地翻给林适一看，里面都是些一块两块的零钱，连一张十块的都找不见。林适一问怎么会成这样。顾凯歌话匣就打开了，从他学校里倒卖电表说起，又说到工作以后如何开创公

在床上他再次谈到钱的时候，白丽快地答应下来。

“别闹。”他说。

“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林适一在钟表店门，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她穿着白衣白裙，手里拿着一支白的蹄莲。她走路的样很奇怪，像是从梦里飘来的。

林适一当擂他一拳，说：“能来倒是能来，不会是问我来借钱的吧？”

“好好好，我不要了，还不行吗？还声声支持我生意呢，虚情假意！”

林适一在心里叫了一声，然后神地望着对面。他想象着她站在冰冷的十字路，前抱着一叠书稿，面无表情地在路上走。她走过一个街又一个街，红绿灯仿佛对她不起作用，所有车都停了，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