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哈拉太太,小孩子发生意外是常有的事,先让我瞧瞧。”
当医生按了按猫咪的手,猫咪就放声尖叫,听得斯佳丽心如刀割。
“看样子烫得不轻。”德夫林医生说。“先涂上油脂,等水泡成熟再切开,把脓引出来。”
“她现在很疼,医生,能不能想个办法止痛?”猫咪的眼泪浸湿了斯佳丽的肩膀。
“涂奶油最好,伤口迟早会冷却下来的。”
“迟早?”斯佳丽转身就跑。她突然想起生猫咪时倒在嘴里的液体,它有神奇的止痛疗效。
她抱着猫咪去找那个女巫。
好远——她忘了河和楼塔离巴利哈拉镇还有一段距离。她的腿已疲累不堪,但是她不能倒下来。她像被地狱来的恶犬追赶一般没命地跑。“格雷恩!”她跑到冬青树丛时大声叫喊“救命啊!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救救我女儿。”
女巫从一个阴影里走出来。“坐下来,”她冷静他说。“不必再跑了。”她席地而坐,高举双臂。“到格雷恩这边来,妲拉,我会把疼痛赶跑。”
斯佳丽把猫咪放在女巫的膝上,然后蹲在地上,作出伺机抱起她的小孩再跑开的架势,只要她想得出有任何地方或任何人可治好猫咪的伤势,她就会再拔腿就跑。
“我要你把手放在我手上,妲拉,我不会碰它,你自己把手放在我手上。我要跟伤口说话,它会注意听我的话。然后伤口就会不见了。”格雷恩平静的声音让人信赖。猫咪的绿眼睛看着格雷恩镇定的皱脸,然后把烫伤的手背贴到格雷恩沾着草药的粗糙手心。
“你有一个很大、很厉害的伤口,妲拉。我必须说服它。那得花不少时间,可是很快就会不痛了。”格雷恩在烫伤的手掌上轻吹一下,两下、三下,再把唇凑近,开始向猫咪的手掌说悄悄话。
她说的话外人听不懂,声音像嫩叶在呢喃,又像在阳光下清澈的溪水流过鹅卵石的声音。不到三分钟,猫咪的哭声就停止了,斯佳丽这才瘫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低沉、单调、轻松的呢喃声继续着。猫咪的头不住地点,然后耷拉在格雷恩胸前。呢喃声还在继续。斯佳丽用两只胳膊支撑着身体,随后她的头耷拉下来,人倒在地上,很快就睡着了。
格雷恩仍旧不断地对着伤口呢喃,在猫咪和斯佳丽睡着时,肿块和红晕慢慢地、慢慢地消退,直到猫咪的皮肤恢复到不曾烫伤一般。格雷恩抬起头,添了添干裂的唇,把猫咪的手放到另一只手上,用两只手臂搂着沉睡的小孩轻轻前后摇晃,低声哼唱,过了很久才停止。
“妲拉,”猫咪张开眼睛。“你该走了,去跟你母亲说。格雷恩很累,想要睡觉了。你一定要带你母亲回家。”女巫扶起猫咪站起来,然后转身双手双膝着地爬进冬青树丛。
“妈妈,该走了。”
“猫咪?我怎么睡着了?哦!小天使,对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宝贝?”
“我也睡着了,可是我的手好了。我可以爬上楼塔玩了吗?”
斯佳丽盯着她女儿完整无瑕的手掌。“哦!小猫咪,妈妈要好好抱抱、亲亲你,来吧。”她紧紧抱着猫咪,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手。这就是她送猫咪的礼物。
猫咪亲亲斯佳丽的脸颊。“我现在不想去楼塔了,我想先喝茶吃蛋糕。”她说。这是她送给母亲的礼物。“我们回家吧!”
“奥哈拉族长被符咒镇服,女巫和丑婴儿用没人听得懂的话交谈。”
这是内尔·加里蒂亲眼所见,她说,吓得她转身就逃,不小心跌入博因河中,甚至忘了该走回浅滩。若不是干旱水枯,她早就淹死了。
“一定是她对天上的云下了符,不让云在我们的头顶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