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之后他坠人了沉默。
在这叙述过程中,安迪越来越愤怒,也越来越恐惧。当卡普背诵式的描述结束时,他已是浑身颤抖不已。恰莉,他在心中叫着,噢恰莉,恰莉。
十分钟马上就要过去,而他还有那么多的事需要弄清楚。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了大约四十秒钟;一个旁观者也许会认为这是一对多年老朋友,彼此已不再需要语言来交流。安迪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
卡普顿·霍林斯特;”他说。
“什么事?”
“品彻特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后天。”卡普平静地说。
“我们要去参加。你和我。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我们要去参加品彻特的葬礼。”
“是我请求去。当我听到他的死讯时,我悲痛欲绝,嚎陶大哭”“是的,你悲痛欲绝,嚎陶大哭。”
“我非常难过。”
“是的,你非常难过。”
以这样。但我们两个要单独在一起。你明白吗?”
“噢,是的,这很清楚。只有我们两个。”
“而且我们会好好聊一聊。这个你明白吗?”
“是的,好好聊聊。”
“你的车上有监听装置吗?”
“根本没有。”
安迪再次开始发功。这次是一连串轻微的“敲击”他每“推”一次,卡普就哆嗦一下。安迪知道这很可能再次导致一次回波效应,但他己别无选择。
“我们要聊聊恰莉现在关在什么地方。我们要聊聊怎样能把这个地方搞得一片混乱,而不用像停电那次把所有的门都锁上。
我们还要聊聊我和恰莉怎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你明白吗?”
“你们不能逃跑。”卡普用孩子气的,充满怨毒的声音说道“方案中没有这一点。”
“现在有了。”安迪说着,再次“推”了一下。
“噢——”卡普哀鸣道。
“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了,别,别那么做了,疼得厉害!”
“这个豪克斯但勒——会对我参加葬礼感到怀疑吗?”
“不会,豪克斯但勒让那小女孩迷住了。近来他很少想到其它事情。”
“好的。”其实根本就不好,这是孤注一掷了“最后一件事,卡普顿·霍林斯特,你将忘记我们这次短短的谈话。”
“是的,我会把这全部忘掉。”
黑马终于出来了。它开始狂奔。带我离开这儿,安迪隐隐想着,带我离开这儿;马已经出来,树林在燃烧。头痛阵阵袭来。
“你要让你做的每件事都自然而然地发生,就像是你自己的主意。”
“好的。”
安迪在卡普的桌子上看到一盒面中纸。他抽出一张,开始甩它擦拭自己的眼睛。他并没有哭,但头痛使他流出了眼泪,这样也好。
“我要走了。”他对卡普说他停止了对卡普的控制。卡普再次茫然地朝窗外的梢木林望:
去。渐渐地。他的脸上现出了生机并朝安迪看去;安迪正在抽噎;
着擦拭着眼睛。
“你感觉怎么样,安迪?”
“好点了。”安迪说“但是…你知道…听到这样的…
“是的,你难过极了。”卡普说“要来杯咖啡或别的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当然了。我送你出去。”
“谢谢。”
送安迪进办公室的那两个人疑惑地看着他——手捧面巾纸,眼睛哭得发红,卡普一只胳膊友好地搂着他的肩膀。卡普的秘书眼里现出同样疑惑的神情。
“当他听说品彻特死了时,他悲痛欲绝。嚎陶大哭。”卡普轻轻地说“他非常难过。我想看看能不能安排他和我一起去参加赫尔曼的葬礼。你愿意去吗,安迪。”
“愿意。”安迪说“我愿意。如果真能安排的话。可怜的品彻特大夫。”猛地他真的嚎陶大哭起来。汤普森参议员的助手困:
惑。难堪地拿着几个蓝皮大夹子站在一边。那两个特工一边一个用手轻轻抓着他的胳膊时将他带了出去。这两个人脸上也挂着和卡普差不多的厌恶表情——对这个情绪完全失控。为他的敌人失声落泪的肥胖嗜药者的厌恶。
安迪的眼泪是真心的…但它是为恰莉面流。
约翰总是和恰莉一道骑马。但在恰莉的梦中,她经常独自一人纵马飞奔。马夫头彼得·德拉伯为她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英式马着,但在她的梦中,她总是骑在光光的马背上。她和约翰骑马缓缓走在伊塔基地中婉蜒的马道上,在那片兰伯氏松树丛中穿进穿出,一圈圈地巡视着鹅塘;但在她的梦中,她只身和天师疾驰而去,在一片真正的森林中越跑越快;他们顺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狂奔而下,她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阳光透过浓密的树枝撤下一张绿色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