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而且你这么瘦…”
“别,莎拉,别这样。”
“你这么瘦,这一切显得那么残酷不公,我恨这一切,我恨这一切,因为这一切根本不对。”
“有时候没什么是对的,”他说“这世界就是这么冷酷。有时候你只能尽力而为,接受现实。你快快乐乐地活着,莎拉,如果你想来看我,那就来吧,顺便带一副纸牌。”
“我会的,”她说“对不起,我哭了。这让你不太愉快,对吗?”
“没事儿,”他说,微微一笑。“你必须戒掉可卡因,宝贝。你的鼻子会掉的。”
她笑了起来。“约翰尼你还是老样子,”她说。突然,她弯下腰吻吻他的嘴“噢,约翰尼,快点儿恢复过来吧。”
她直起身,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约翰尼?”
“你没有把它弄丢,”他说“没有,你根本没有把它弄丢。”
“弄丢什么?”她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的结婚戒指。你没把它丢在蒙特利尔。”
他一只手举到额头,手指使劲揉着右眼上方的一块皮肤。他的手臂投下一道阴影,她带着迷信的恐惧看到他的脸一半亮一半暗,这使她想起他用来吓她的万圣节面具。她和瓦尔特曾在蒙特利尔度蜜月,但约翰尼怎么会知道的呢?除非赫伯告诉他。是的,一定是这样。但只有她和瓦尔特才知道她把戒指丢在旅馆房内的什么地方了。别人都不知道,因为在他们飞回家前,他又给她买了一颗。她太难为情了,谁都没告诉,甚至她的母亲。
“怎么…”
约翰尼使劲皱着眉,然后又冲她微笑一笑,他的手从额头落下,握住膝盖上的另一只手。
“它大小不大合适。”他说“你在收拾行李,记得吗,莎拉?他出去买什么东西,你在收拾行李。他出去买…·买…不知道。那在死亡区域。”
死亡区域?
“他去一家工艺品店,买了一大堆可笑的东西做纪念品。垫子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但是约翰尼,你怎么知追我丢了戒指。”
“你在收拾行李。戒指的大小不合适,太大了。你准备回家后重新做一不。但当时,你…你…”眉头又开始皱起来,但马上又松开了。他冲她微微一笑“你用手纸塞到它里面!”
恐惧像冰冷的水一样在她胃中慢慢翻滚。她的手摸着喉咙。凝视着他,像被催眠了样。他又是同样的眼神,同样冷淡的眼神,和那晚赌命运轮时一样。发生什么事了,约翰尼,你是什么?他眼睛中的蓝色暗得几乎成了蓝紫色,他看上去神情恍惚。她想逃走。病房本身似乎在暗下来,好像他撕开了过去和现在之间的联系。
“它从你手指上滑下来,”他说“你正在把他的刮脸用品放歪!旁边的一个口袋中,它恰好掉了下来。你后来才发现戒指丢了,所以以为是在屋里的什么地方。”他笑了,笑声又高又亮——一点儿不像约翰尼平常的声音——但很冷…很冷…宝贝。你们俩把那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但你已经把它打到行李里了,它仍在那个皮箱口袋中。一直都在,你到阁楼看看,莎拉。你会看到的。”
在外面走廊,有人打碎了玻璃杯或什么东西,大声诅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