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救谁?”他的声音冷酷而又严竣。“斯图还是你自己?”
拉里看着他,嘴动了动。
“这非常简单,”格兰说“我们不能呆下去…而他不能走。”
“我拒绝接受。”拉里小声说。他的脸色惨白。
“这是测验,”拉尔夫突然说“就是如此。”
“神的测验,可能。”拉里说。
“投票,”斯图从地上说“我赞成你们继续前进。”
“我也同意,”拉尔夫说“斯图,我很遗憾。但如果上帝保佑我们,可能他也会保佑你的…”
“我不同意,”拉里说。
“你不是在考虑斯图,”格兰说“你是在想挽救你自己,我想。但只有继续前进是正确的,拉里。我们必须如此。”
拉里用手背慢慢地擦嘴。
“让我们今晚待在这里,”他说“让我们仔细考虑一下。”
“不。”斯图说。
拉尔夫点点头。他和格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格兰把那瓶“关节炎药丸”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斯图的手里。“这里面有吗啡。超过3片到4片就可能致命。”他的眼睛盯着斯图的眼睛“你明白了吗,东德克萨斯人?”
“是。我明白。”
“你们在说什么?”拉里哭道“天哪,你说了些什么?”
“你不明白吗?”拉尔夫的语气中带着不满,拉里安静了一会儿。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噩梦,仿佛是一个陌生人的脸在欢宴上:香烟,上上下下,游览。把她从睡袋里翻过身,看她已经死得僵硬了。嘴边流出绿色的呕吐物。
“不1他大喊,试图从斯图手里夺过瓶子。
拉尔夫抓住他的肩膀。拉里耸耸肩。
“让他过来,”斯图说“我要跟他谈。”拉尔夫还是没松手,犹豫地看着斯图。“放开他。”
拉尔夫放开手,但随时准备跳过去。
斯图说:“过来,拉里。蹲下。”
拉里走过来蹲在斯图旁边。他痛苦地看着斯图的脸。“这不正确,男子汉。当有人摔断了腿,你不能…你不能仅仅走开让那人去死。你不知道吗?嘿,男子汉…”他碰碰斯图的脸“求求你,好好想一想。”
斯图抓住拉里的手“你认为我疯了吗?”
“不!不,但…”
“你认为他们有权利去决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喔,伙计。”拉里说着开始笑了。
“拉里,你不能这样。我要你继续前进。如果你从维加斯出来,就沿这条路回来。可能上帝会派一个乌鸦来喂我,你不知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人如果能得到水的话可以不吃东西活70天。”
“不到那时候冬天就到了。即使你不使用药丸你也活不过3天。”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管了。”
“别丢下我,斯图。”
斯图笑着说:“我要赶走你。”
“笑话,”拉里说,然后站起身来“法兰妮不会对我们这么说的。露西和迪克也不会。”
拉里说“好,我们走。但要等到明天。我们今晚在这儿宿营。可能我们会做个梦…什么东西…”
“没有梦,”斯图温柔地说“没有根据。这没有用处的。你待上一个晚上而什么也不会发生,然后你想再待一个晚上,再一个晚上…你们现在该出发了。”
拉里从他们旁边走开,低着头,背对着他们。“好吧,”他最后以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们按照你说的做。上帝拯救我们的灵魂。”
拉尔夫来到斯图身旁跪下身来“我们可以帮你什么,斯图?”
斯图笑道“呀,所有的事情戈尔维达尔都写过了——那些有关林肯、阿伦·伯尔等的书。我总是读这些书。现在看来我有这个机会了。”
拉尔夫不自然地笑笑“对不起,斯图,看来我多说了。”
斯图抱抱他的胳膊,然后拉尔夫走开了。格兰走了过来,他已经哭过了,而当他坐在斯图旁边时,他又开始哭了。
“来,朋友,”斯图说“我会好好的。”
“拉里是对的,很糟糕。说不定你就像马一样。”
“你知道这是迫不得已。”
“我猜想我知道,但谁真的知道呢?腿怎么样了?”
“不疼了,现在。”
“好,他拿着药丸。”格兰用胳臂擦擦眼睛“再见,东德克萨斯人。认识你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