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一次联谊晚会,我跟她娘说:
“哎,总算有个晚上我们有理由不打五百分了。”
“对,”她说“可是我们得邀请弗兰克和他太太来参加我们的联谊会,因为他们邀请过我们去参加密歇根州的联谊会。”
“哎,”我说“我宁愿待在家里,也不愿意去哪儿都拖着那个话篓子。”
她娘就说:
“你的脾气是越来越躁了。也许她的确说话太多,可是她心肠好,再说跟弗兰克在一起总是挺好的嘛。”
“我想如果说跟他在一起这么好,你很希望你当初嫁的是他吧。”
她娘哈哈大笑,说我的口气好像是我吃醋了。一个给牛看病的医生,吃他哪门子醋!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不得不拉他们参加了那场联谊会,我要说我们招待他们的要比他们招待我们那次要好得多。
帕特森的莱恩法官关于商业形势讲得不错,怀斯特菲尔德来的有位纽厄尔太太模仿了鸟叫,只是要说她模仿得你能听出模仿的是什么。两个莱德班克来的年轻女的合唱了一首歌,我们鼓掌又把她们请了回来,她们给我们唱了《回到我们的山区和妈妈的家》,孩子她娘和哈采尔太太两个人眼里都有了眼泪,哈采尔也是。
对了,主提上裤子,光席不知道哪儿得的信,听说我到场了,就请我讲段话,我根本不想,可是孩子她妈非让我起来,我就站起来说:
“女士们,先生们,”我说“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或者别的什么场合被点名讲一段话,因为我并不把自己看作一个会演讲的人,所以会尽量表现吧,我总是说,不管是谁,能这样做就最好。”
然后我跟他们讲了帕特和摩托车的段子,用方言讲的,好像把他们逗乐了。接着我又讲了两个段子,不过站在那儿总共没超过二十或者二十五分钟,你该听听我坐下时,他们鼓掌和喊叫的劲头。就连哈采尔太太也承认我演说得很不错,滔滔不绝,说什么时候我去密歇根的大激流城,她儿子会请我去给扶轮社的会员们讲话。
联谊会结束后,哈采尔想让我们都去他们住的地方打牌,可是他太太提醒他已经过了九点半了,那会儿再开始打牌就太晚了,可是哈采尔一门心思要打牌,很可能是因为他不用跟他太太打对家。不管怎么样,我们把他们打发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公园里碰头,哈采尔太太说她有段时间没锻炼过了,我就建议她干吗不去打槌球呢。
她说她二十年没打过槌球了,不过要是我们孩子她娘打的话,她也打。一开始孩子她娘根本不想打,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首要的原因,就是想让哈采尔太太高兴。
好了,她们跟内布拉斯加州伊格尔来的赖恩太太和佛蒙特州鲁特兰来的年轻的摩斯太太打,孩子她娘跟摩斯太太是在去足病医生那里看病时认识的。咳,她娘连只跳蚤也打不到,她们都笑她,我自己也忍不住笑,最后她不打了,说因为弯腰,让她的背部太酸痛了。她们就另外找了位女士接着打。很快,哈采尔太太成了大家取笑的对象,因为她要打一个长球,一用力,她的假牙掉到了球场上。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的那么泄气,也从来没听到人们笑得那么厉害,只有哈采尔太太没笑,她气昏了头,再也不肯打,大家就都不打了。
哈采尔太太谁都不理就回去了,可是哈采尔留下来没走,最后他跟我说:
“哎,前两天我跟你下跳棋,你把我收拾得片甲不留,这会儿我们玩一局扔马蹄铁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