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在两年以前，甚至一年以前，都不可能发生。就算没什么可聊，他们总还可以从国家的混局势中找到话题。"你们怎么看这个奥本海默和他的工作？"一个人会问，然后其他人就会以革命的情来捍卫自己的立场。他们谈到麦卡锡参议员的所作所为，认为他已经毒害了整个国，三杯酒下肚后，他们会想象自己于四面楚歌、日益式微的地下知识分组织。还有人会朗读《观察者》或是《曼彻斯特卫报》的剪报，剩下的人则会若有所思地。弗兰克还经常讲到欧洲："天啊，我希望我们有机会可以一起到那里去。"而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都会得到大家的应和："嗯，我们都去！"（有一次大家格外投，讨论已经到船费，房屋租金，还有孩们的学费，直到最后喝饱了咖啡的谢普泼了一瓢冷，说在国外找工作不容易。）

"你们好！"

即便是政治方面没什么可谈了，他们还可以聊聊那些不着边际的，但永远引人关注的话题，比如"社会合"，比如"郊区"，比如"麦迪逊大街"，还有"今日国社会"。"我的天啊，"谢普会开始说，"你们都知我们隔住的那个人吧？叫唐纳德森的那个。那家伙没事的时候总在摆他那电动割草机，句句不离商业领域里的钩心斗角和什么劝诱推销。还有，我有没有告诉你们，他是怎么嘘他那个烤架的？"接下来谢普会讽刺一番，指这是生活在郊区里的人格中典型的缺，最后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大家发现——有意外但也松了气，关于剧社和演的话题可以很快就被抛开了。几句简短的对话，相互摇着微笑了几下，就把这个话题打发掉。米莉持第二次表演比之前的那次要好很多，"我是说，至少所有的观众看来都更加欣赏第二次表演，你说呢，亲的？"谢普说很开心因为这狗事情终于结束了。而波——大家都把焦虑的目光集中到她上，她则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淡然之。

米莉旁边坐着的是弗兰克。他仰靠在沙发上，双抬得差不多跟一样。他的睛已经全神戒备要开始一番开场白，他的嘴就像着糖果似的弯成一个弧度，准备要说一些机智的话。

"哦，不过我真的很难相信，"波调，"他们真的会那么说话吗？"

"有一个好笑的说法：至少这表演让大家很开心。这不是很别扭吗，昨天有好多人都在这么说，我听到这句话不下五十次。"波微笑着自嘲。

"你好！"，"你好！"

一的朋友？"然而今晚情况有些不同。至少他们来了之后，波不得不拿笑容，而且要陪他们说话。她得时不时向他微笑，还得叫他"亲的"。此外，必须承认的是，坎贝尔夫妻总能把弗兰克和波最好的一面引发来。

最后一个坐下来的是波。她随意而优雅地坐在躺椅上，向后仰靠在帆布椅面，一边向天板呼悲伤的烟圈。他们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谢普，形健硕而稳重可靠，在这个小圈里起着稳定的作用。他胖的双分得很开，正在松开领带以便一会儿能爆发笑声。

从厨房门传来的这一声愉快声调，是每次聚会必然的前奏。然后是握手，仪式化的亲吻，以及疲劳的叹息，告诉别人他们在酷沙上跋涉了几英里才找到这片绿洲，或者他们屏住了呼直到这一刻才释放来。接下来四个人会一起坐到客厅里面，啜饮一冰冻的饮料，然后相互恭维让彼此更亲近，最后才以最舒服的姿势放松下来。

弗兰克会接过她的话："关键是，如果这表现不是这么典型的话，情况就不会那么糟糕。不只是唐纳德森那家人这样，克雷默一家也是如此，还有别的不叫什么名字的人都是如此，什么文盖斯一家，还有别的很多很多人。就是这群白痴每天跟我同坐一趟火车来来回回。这是一传染病

米莉依靠着柔的沙发垫，脱掉鞋，把双脚蜷缩在下面。她仰起的脸健康积极的笑——她不是世界上最丽的女孩，但她可而捷，在边会有很多乐趣。

很快大家讨论的话题转到了孩和疾病。（坎贝尔夫妇的大儿有瘦弱，因此米莉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血方面的疾病，直到谢普说无论他得了什么病一也没削弱他摔东西的手劲儿。）接下来大家谈到了孩们去的小学，并且一致认为小学的工作得不错，然后话题扯到了超市里过的价上。在这之后，当米莉说着煎羊排时，大家才意识到了一张在房间里弥漫。他们调整着坐姿，每次冷场的时候大家就以充分的社礼仪把注意力集中在饮料上。他们回避彼此的目光，装作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谈。这觉在他们四个人当中还是一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