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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7)

这便是田月明。后来她向表妹蒋盈波讲起这件事,讲起电影《奥赛罗》,得结论说:“最最难得的是哈恰图良谱的音乐…今后一定要把他的响乐唱片到手,仔细地听!”

蒋盈波不能共鸣,只是说:“可惜那天西人没跟你一起看!”

田月明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投他的怀抱。西人重重地吻她的额。这在那个年月是相当惊世骇俗的。好在侧目而视的北京人至少有一半以上以为西人是“外宾”对于“外宾”自然就不好过地腹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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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保持联系的同代亲友中,田月明是惟一使初恋的朵结果实的女。小她一岁的表妹蒋盈波的初恋后来形成灵魂上的一不可愈合的伤痕。大她一岁的亲田霞明经历了好几次辛酸、稽的青恋,被别人抛弃过也抛弃过别人,直到妹妹和西人结婚并有了一个女儿后才终于结婚构筑了自己的小巢。后来到文工团唱合唱的老校友鞠琴也经历过至少两回朦胧的初恋与无形的失落,才终于同歌剧演员常延茂联姻。一度被打成右派分的同窗崩龙珍在初到大学任教时也曾上过一位英俊有为的讲师,有一回田月明、蒋盈波和鞠琴相约去大学里找她玩,在她的宿舍中,她又想隐瞒那尚不成熟的恋情又炫耀那已初见端倪的幸福,从屉里取那讲师的相片后又立即后悔要再装回屉,结果被三位同窗拉的拉拽的拽抢的抢,四个如怒放的青女郎尖叫嬉笑作一团,崩龙珍那情郎的相片到底还是让田月明她们三个抢了过去传递着观赏了一遍…但没有多久那相片就被崩龙珍着泪咬着嘴烧成了灰烬,那时崩龙珍还并没有被反右斗争的狼涛所吞噬…她直到田月明她们都结了婚好几年之后,才总算也结了婚。

田月明说:“舅舅舅母让

丽,街灯的光区里偶然穿过的骑自行车的人也格外有趣…她后来就到车站候车室里坐了一夜,并仰靠在椅背上了一串缤纷五彩醒后难以复述的梦,天还没有净亮她便离开火车站,去搭乘了一班驶往“新北京”的公共汽车,回到单位后她仔细到房洗漱了一番,上班时间去到办公室居然依旧容光焕发,力充沛…

郑希华便是蒋盈波那句“可惜那天西人没跟你一起看”中说到的西人。

田月明却心一释便有西人来接,两人一拍即合,虽然1950年以后他们分别上了两所各在一方的大学,相继毕业后又一个分在北京一个分在天津,但他们的情却在时间和世事变迁的考验中愈见酽与固。

田月明的个人命运,其实也地被电影所影响,但并非一电影,而是好莱坞制作的那些银梦境中的男明星系列,而在那一系列中,最令她心仪的是泰·鲍华,那倒并不一定是因为她所看过的泰·鲍华主演的影片多么,或对泰·鲍华的演技多么佩服,那是因为,泰·鲍华的银幕形象与她中时的同班同学郑希华的形象能够合二为一,使她神迷心醉!

西人自然是郑希华的绰号。因为这绰号是用四川话取的,后来在亲友间这么叫也都用四川音,因此无人会误听为《红楼梦》里那个“袭人”关键是四川话的“人”字要发成“忍儿”的音。在当年的蜀香中学里,西人不仅令田月明一位女生着迷。西人是个混血儿,他父亲是中国血统,一位到德国留学归来的医学博士,他母亲则是地的日耳曼血统,是他父亲在德国留学时租住的那所居室的房东的女儿,原是学法律的,上他父亲后便改学医学检验专业,但未拿到学士学位便毅然嫁给了他父亲,一同来到了中国,生下西人后便一直在家里当家主妇;西人父亲在重庆一家最有名的教会背景的私立医院当医生,收颇丰,所以也把西人送蜀香中学这样的学校读书。究竟是田月明单方面主动追求西人还是西人也主动追求田月明,一度在蜀香中学的女生中众说纷纭,但不怎么说,到三快毕业的当,他们俩俨然已经敢于大胆地手拉着手前往国泰电影院看最新一上映的好莱坞电影。

唉,唉,那是些多么甜多么浪漫的日啊…一个星期天,一大早田月明便到北京火车站去接从天津来同她相会的西人,西人从车上下来了,一鬈曲密的黑发,一对在陷的窝里炯炯有神的灰蓝珠,宽肩细腰,双颀长,望见田月明便开心地一笑,颊上两个绝不能用妩媚二字形容而只增刚之气的酒窝,活脱脱一个东方版的泰·鲍华!

他们贴着走车站,西人用健壮的胳膊搂定田月明丰满的肩膀。

苏联电影《幸福生活》,确定了蒋盈波的职业走向并引带以后她个人生活的一系列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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