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现在…”
“还不要紧…”
“要救醒她呀!”
“她睡着了,但医生说还不知道…”
迪子伏下眼脸,站在那里呆呆地楞了片刻。事情为什么会那样?因为粹不及防,迪子还来不及考虑它的原因。
“昨夜圭次去医院,好像讲了我们的事。”
“呃…”迪子不由哑然。
“生病时本来意志就很脆弱,再听到那种事,估计受到了打击。”
“圭次君全都讲了?”
“看来是的。”
为什么说那样的事?即使是姐弟,也有该说与不该说之分!迪子对圭次的幼稚生气了。
“她虽然还不大相信,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也许是实在受不了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晨,服药好象是昨夜很晚的时候。”
“药…”
“象是服了一百片糗米那制药。”
“这…”迪子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她欲哭无泪。她并不讨厌谁。
多嘴多舌的圭次,听说这事竟然自杀的夫人,到傍晚才来悄悄地告诉她的阿久津,还有焦头烂额的自己,她全都感到讨厌。那样的人际关系,她厌恶得简直想疯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
“通知输血中心了吗?”
“因为休息,所以我只对所长说了。”
只要一想到这事苦被宫子和伸代她们知道会怎么样,迪子便不寒而栗。
“讨厌啊…”迪子握着听筒,一副欲罢不能的模样。
“明天我能出来。”
“呃…”“明天傍晚见面,我再详细告诉你。”
“夫人正在那样的时候…”
“明天她也许能安静一些。”
妻子图谋自杀,可是在第二天,却和引起她自杀的另一个女人见面,这样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迪子头脑里一片混吨。
“今夜你一直在医院里吗?”
“大概是的。”
“请多保重。”
“不要对别人讲。”
“当然,我不讲。”
对别人怎么讲得出口!迪子在心里喃语道。
“正因为事出有因,所以我只想和你联络。”
“我明白了。”
“那么,再见…”
“再见。”
迪子点点头,放下听筒。
回到房间,秋季的一天已经投暮。秋雨依然渐惭沥沥地下个不停。
迪子听着单调的雨声,又钻进床上。
她一边想着必须有所盘算,一边却思绪纷乱,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只是怔怔地注视着昏暗的天花扳。
“姐姐,你怎么了?”
亮子又回到房间,打开电灯。
荧光灯豁然捻亮,迪子被投在那光亮里。
“你在哭?”
“没有…”
迪子忙转过身去。
没什么值得哭的,至少对迪子来说,不是那么悲伤的事。可是,眼泪却偏偏往外淌,究竟是因为惊恐失措?还是因为来不及调整自己的感情?
“他说什么了?”
“行了,你下去,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嘿…”亮于夸大地皱着眉头,扮了个鬼脸。
“那么,你一个人好好地苦恼一下。”
亮子走后,迪子起身关掉电灯。现在的状态,最好是在黑暗处听着雨声渡过。
迪子已经没有勇气和自信面对着光亮。
尽管圭次告诉了夫人,但把夫人逼进自杀境地的根本原因在于迪子。迪子一边表面上和圭次相亲,交往得很好,一边实际上和阿久津维持着已经有两年之久的关系。
淬然得知迪子在和丈夫、弟弟两人同时往来,夫人无疑受到了打击。和丈夫有默契,那是当然的,但却一无所知,这样的打击把夫人摧垮了。
遭到背叛却还蒙在鼓里,受着丈夫和迪子的欺骗,这样的屈辱,对夫人来说,也许更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