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回的。”

风野一手拿着报喊。虽说隔着扇拉门，喊一声是绝对听得到的。

“我也是没办法啊！总不能把朋友、编辑的人领到这儿来吧？”

“瞧你说的，如果我在那边发现你这边发生火灾肯定会立刻赶过来的。”

“我说…”

每逢这情况，风野总是甘拜下风。风野在任何情况下总是比-冷静，也正是由于这份冷静，风野只得退避三舍，而-则乘机穷追猛打。

“可你当时问的是发生地震时在家里怎么办。”

“是我心小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万一真发生什么大事，你肯定会先往那边跑。对你来说那边才是重要的，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但无论怎样，接着斗嘴最不可取。气上的-实在无法理喻。

“是啊，你家四周开阔，绿地环绕，怎么可能起火呢？”

“别死要面了。”-

风野没心思再接着斗嘴。反正火大概扑灭了，现在也没有要回家的心情。

风野记得有这回事。当时-似乎是随便问的，自己也就随回答的。没想到让-给抓住活把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看看发生火灾的方向而已嘛。”

“这是哪儿的话呀。我用的资料、替换的西服，连内、背心不都放在这里？”

“怎么忽然耍起脾气来啦？”

若力不支或时间不允许，则缄不语，一任-唠叨。但有时恰恰由于疲劳而变得不耐烦时又与-针锋相对。在后一情况下如何对应，风野还把握不好。

风野用更和缓语调试探-摇了摇。

“笑话！上次我问过发生大地震时你怎么办。你说：‘不要，房周围的空地很大。’所以，你心里想什么瞒不了我。”

风野的家在小田急铁路沿线的生田。六年前，用从公司退职时领到的退职金加上住在的妈妈给的一笔钱买下来的，除房屋外还附带三十五坪的土地。

“没什么啊。”-

“这还用说吗？看你的背影就明白。想回去就回去得了。”

“不。”

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音。是上厕所了还是在厨房里呢？可工夫也太大了。

五年前与-初识之时，她并不烟。偶尔着玩也因不会吐烟而呛得连咳带。大概是从两三年前，才真正开始烟。通常是在饭后或喝过酒后才，心中烦躁时也，现在毫无疑问属于后一情形。

“你往外看时心里想的是自己家里吧！担心的也不是我这里而是你家！”

“真是猜！着火怎见得就是烧了我家？”

“再躺会儿吧！”-

不过，风野在应战时也依当时的力适当调整战术。

当然，-从来没去过风野家，什么开阔、绿地等等都是她的想象-

侧着脸说。

两相比较，就舒适程度来说当然生田要得多。但是，因为风野家里有上中学、小学的两个女儿，所以也未显宽绰。

“你说呢？”

虽然买房时的分期付款还未偿清，但由于土地升值，如果现在手此房产就会大赚一笔。

“你还不是为自己方便？你会见朋友、你的通信地址还不都是那边？”

住的地方在小田急铁路沿线的下北泽。相对生田一带而言要闹许多。房是公寓中的单间房，从车站步行五分钟就能到，通方便。只是周围公寓密集，采光较差。

来-这里当然就是想她，所谓想就是要立刻拥有。一

若力充足而且时间充裕，则守阵地打持久战。有一次，双方对骂争吵持续了整整半天。

“又小心了不是？”

现在，风野明显地急躁起来，一大早即被警笛声吵醒，放心不下家里，但很快又无奈地打消回家的念。既然决定呆在还留着-温的被窝里，当然就还想得到-。

淡淡地答，喝了自己冲的咖啡。

完了，火大概彻底扑灭了，警笛声完全消失了。

以后，周围又建起了不少民居，但是与大城市内的拥挤相比仍然相当空旷。

“行啦，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到说气上，-总是喋喋不休、双目放光、角上挑，同时泪盈盈，全颤抖，由于过份神经质而胖不起来的躯似乎见棱见角。

现在，-已接近这状态。此时，要么保持闭不言，要么就得行用力抱。

即使现在往家赶，到家时六也过了，那时孩们也起来了，准知他没在家过夜。

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每次发生争执、动气的时候，常常是这样。

仍不作声。风野看着她的后背呆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在睡衣上又穿了件睡袍，走到-旁边坐下。

然而，寝室中一片静寂，-还没回屋。

“再躺一会儿吧。”

“未必吧！”-

“是啊，这只是不可告人供你作乐的地方。”

“我，我刚才可什么也没说啊。”

“对呀。在你的心目中家就是那边的那个家，我这儿不过是你歇脚的旅店。”

她说着说着就能一下从现在毫无联系地到过去，而且还抓住风野的每个话把儿不放，如同决堤的洪铺天盖地。

风野爬被窝，拉开拉门一看，-就坐在桌前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