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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捶衣再见妈妈(2/4)

从换成剪刀开始,妈妈就更可谓是“一蹴而就”了。就像大婶容师们的那样,妈妈用指和中指,把我的发抓起一小撮就剪下去。如果我像对发型诸多讲究的现在小孩儿们那样,理发结束后用镜照一照自己,毫无疑问会面如土地惊叫起来。妈妈给我剪的唯一发型,就是所谓的“瓢”就像着橡瓦楞帽似的,旁边的发肯定会有一两老鼠咬过的痕迹。照完镜,我还没来得及因为不称心而发牢,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的后面,轻拍着我的背说:“哎哟,剪完了小脸像满月一样白净啊。到底是哪家的小儿啊?真是帅呆了。”

我们主要的“浴缸”是腌制过冬泡菜的时候使用的、长长的红塑料容。因为那个时代自来还没到厨房,每当洗澡的时候,妈妈都两手拿着白铁罐,在后院井和门槛的厨房之间来回数十次,把厨房里的大缸和铁锅用全都填满以后,才在灶孔里烧起木柴。因为喜火,我总是蹲坐在妈妈旁边,盯着灶孔里。刚开始的时候,我惬意

因为对不上齿,剪发不够利索那是理所当然。妈妈一边适当地哄着应付我的惨叫声,一边用推从鬓角开始到后脑勺剃了起来。发丝夹在推刃之间的时候,那痛苦可真不亚于发被来,我痛得双挣扎着。

“啊,好疼!”

结果就会被妈妈抓着,制地坐在那个凳上,然后上打了个刚好能过我的饲料麻袋。

就像妈妈自己也是用皱了的草来洗着澡长大的一样,她给我搓澡的时候也是那样。我就只有两选择:要么忍不住疼痛而大哭起来,要么就是咬牙关,噙着泪直到里布满血丝。那个痛苦就像是跟昆虫脱壳似的,几个月一次的仪式。

如果我挣扎着反抗,妈妈就从袋里拿所谓的“糖球”——镶着红、绿,还有白曲线的糖果——在我前晃一晃。小时候我最大的弱就是经不住甜味,一见到白砂糖就双放光,人都呆了。所以妈妈都要把白砂糖袋放到碗橱的最上面一格,使我这样的个即使垫着椅也够不到。我着“糖球”一边的腮帮都要撑破了,给了妈妈。

虽然妈妈并非有意像似的我的发,严刑供,但是,等到妈妈放下推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像惊屎撒一样,泪飞得到都是。愣是因为有在嘴里的的糖味,还有妈妈不停地哄着说今天晚上给我卷,全都给我吃,我才能忍受住妈妈在我上不断地折腾。

由于妈妈一向这样省钱,究竟她会不会把数目不小的洗澡钱给三哥就成了问题。但让我吓一大的是,妈妈居然快地把洗澡钱掏来给了三哥,嘴里说:“那么也带上小弟,让他也洗洗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乐开了怀。虽然是我的同龄朋友们都早已去过的澡堂,而且我也并不太喜洗澡,但是,这好歹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去澡堂呢。

“不要!我不要在家里剪!”

可是我记得,初中那次去澡堂,对我来说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天和秋天就没什么洗澡的记忆,夏天时,井边或者泵来的地方就是我的野外洗澡场。

夏天在井边或泵场边洗完澡后,我的颜就像刚生的一都没长来的小老鼠一样,全粉红。但是,那颜渐渐地往里褪去以后,浮现来的肤真的就像完全脱去锈的不锈钢碗一样发光。但是跟妈妈有关的、真正意义上的洗澡则是冬天的洗澡。妈妈将厨房的大铁锅刷净,再装满,在灶孔里烧起木柴的那天,就是我们家人的集洗澡日。洗澡的顺序原来是父亲、我,再到妈妈,但是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换成了我、父亲、妈妈的顺序。如果父亲不在,那总是我在先,妈妈则总是最后一个。

妈妈是怕我大哭起来,险地先下手为,但那时我对我的发剪成什么样都不关心。因为我已经非常清楚发是跟韭菜一样,剪掉了很快又会长来的。

即使连拉带拽,妈妈也要将死也不想脱得光的我丢装满的大盆里。如果没有搓澡巾,妈妈就从附近草堆里一些草,把那个皱再几下,以后沾上,从我的手腕开始“刷刷”地用力搓。“呜哇…!”那个用现在的话来说,又是跟残害行为、拷问行为没什么两样。不是在搓,而是像剥一样又麻又疼。

那个可恨的推

澡堂就在乡单位事务所对面的街上,地上铺满了白和蓝的瓷砖。对我来说,第一印象那可真是:用组成的大游乐场。打开就“哗哗哗”地来,中央有浴池,墙边则是冷浴池,我就像活蹦的乌鱼一样在里“扑通扑通”地到,直到被三哥抓着手,用搓澡巾全上下地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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