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费雯一动也不动——迷迷糊糊的,脑子都不大清楚了。这是不可能的;葛兰杰大夫说的是另外一个病人吧?她的思想在翻腾着。对了!可能把两个病人的记录搞错了。医院里发生过这样的事。葛兰杰大夫很忙;她很容易把病人记混了。也许另外一个病人正在得到通知…
突然她中断了胡思luan想,静下来,想清理一下自己的脑子。不会错的,从葛兰杰大夫和迈克·sai登斯的表情,她清楚地、肯定地知dao不会错的。现在他俩坐在她的病床两边,费雯半躺、半坐在床上,后边垫着枕tou。
她转向lou西·葛兰杰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准确知dao呢?”
“过两天,pi尔逊大夫可以告诉我们,究竟是好是坏。”
“他现在不知dao吗?”lou西说:“目前还不知dao,费雯。他不能断定。”
“噢,迈克!”她伸手去摸他的手。
他轻轻地握住它。然后,她说:“我很难过…可是我想…我要哭。”当sai登斯搂住了费雯的时候,lou西站起来说:“我过一会儿再来。”她问sai登斯:“你再待一会儿吗?”
“是的。”lou西说:“让费雯在思想上搞清楚,还没有确诊呢。我不过是让她有些思想准备,万一…”他点点tou,蓬松的红tou发缓缓地hua下来。“我知dao。”当lou西走到楼dao里的时候,心想:对,我相信sai登斯会知dao怎么zuo的。
昨天下午,当约瑟夫·pi尔逊用电话通知她的时候,lou西还没有决定把两zhong可能xing告诉费雯呢,还是等以后再说。如果现在不讲,病理科的活检报告是“良xing”那就皆大欢喜,费雯永远不会知dao曾经有那么一会儿,有一片乌云笼罩过她的生命。可是如果过了两天,病理回报说是“恶xing”就得作jin急的截肢手术。在那zhong情况下,费雯能及时zuo好思想准备吗?给她的心理上的打击是不是太大呢?突然给一个没有怀疑自己有什么严重病情的年青的姑娘这么大的刺激,压力可能是太大了。也许得过好多天才能使费雯在思想上接受zuo大手术,而这几天的延迟是他们损失不起的。
另外,lou西还有一个考虑。约瑟夫·pi尔逊去征求外边的意见,这件事本shen就不寻常。如果病灶明显是良xing,他会ma上定下来的。尽guan上次和他谈话时,他不愿意对病灶是良xing还是恶xing明确表态,但是他没有定下来,就说明至少恶xing的可能xing是很大的。
在权衡了轻重之后,lou西决定现在必须把情况向费雯说明。如果以后判定为“良xing”当然算是让她白着了半天急,可那总比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给她一个象晴天霹雳一样的突然打击好得多。
这个问题又由于sai登斯大夫的出面而变简单了。昨天晚上这位年青的住院医师去找了lou西,把他和费雯两人准备结婚的事向她说了。他说原来他打算暂时保密的,现在他改变了主意。lou西很高兴他把这些情况说出来,至少这意味着费雯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可以有个人给她一些支持和安wei。
当然,费雯是十分需要支持和安wei的。lou西告诉了她,怀疑她得的可能是成骨rou瘤,也尽可能和缓地告诉她成骨rou瘤的zhongzhong悲惨的可能xing。不guan怎么个说法,实际上是没有办法减轻这个打击的。现在lou西认为下一步应该让费雯的家chang了解这zhong情况。她看了看手里的一张纸条,这是她从费雯住院病历“亲属”一栏上抄下来的一个俄勒冈州萨勒姆市的地址。她已经得到费雯的同意通知她的家chang。现在lou西要通过chang途电话zuo好这个工作。
她思想里已经zuo了下一步怎么办的准备。费雯还没有成年。按照宾夕法尼亚的法律在截肢手术之前必须得到家chang的同意。如果她的父母决定ma上从俄勒冈飞来,可以在他们抵达的时候签字。如果他们不能来,那她就必须尽可能劝他们用电报授权给lou西在必要时给费雯作截肢手术。
lou西看了看表。今天早晨她城里诊所的预约挂号已经排满了。电话最好现在就打,以便在离开三郡医院以前把这件事给办了。她到了二楼,走进她和吉尔·ba列特合用的一间小办公室。那间屋子是个小格子间。因为太小,所以两个人很少同时用。现在ba列特和欧唐奈都在,显得很拥挤。
欧唐奈看见她进来,说:“对不起,lou西,我走了。这间屋子装不下三个人。”
“不需要。”她从这两个大夫shen边挤过去,坐在她的小办公桌后边。“我办完一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