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侯马拿出名片每个人递了一张,他也收到了客人的名片,仔细端祥,有些荒乱,原来也连何萍也是一家大酒店的老板!也许见马格态度冷漠,何萍低声对马格说“没办法,脱不开身只好把他们拉来。”马格不习惯何萍当众与他交头接耳,没听见一样,向客人说演出已经开始,他们得上台了。
他们向台上走,碰到黄蜂老板,侯马叫住了马格,向黄蜂老板大肆吹嘘了一番马格,然后说到马格请来的重要客人,拿出名片来一一展示,侯马说他可代为引荐。黄蜂老板似乎早已注意到几个不同寻常的客人,他喊了两个服务生,跟着侯马,去了包箱。马格在侯马展示名片时已经脱身。黄蜂老板对客人光临表示感谢,换了名片,服务生适时端上四小瓶喜力,说是老板送的。
苏健飞向黄蜂老板表示歉意:“我们临时听朋友招呼到这里,不知这里开张营业,两手空空,实在不好意思。”
“何老板,我们可是失礼了,”苏健飞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客人说:“我给花店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一支花篮来。”
互相又客气了一番,酒吧已是哨声四起。侯马兴高彩烈,连蹦带跳飞身上了舞台。主持人拿起话筒,宣布黄蜂酒吧开张志禧音乐会开始,先介绍了今天应邀前来的深圳最著名的黑炮乐队,最后说到弹孔,不等主持说完,侯马、沈宏飞已从后面阴影处一窜儿老高蹦了出来,大吼一声“你们准备好了吗!”很疯的样子,但也有点滑稽。“傻逼,下去!”有人大喊一声。这是常有的事。侯马对着话筒回了一句“傻逼”这是新手演出的见面礼,然后就开唱了。
应该说唱得真够难听的。别说没听过“工业噪音”的人,就是听过的人都有点受不了,拾音器调到了10,音箱拧到了最大,吉他失真,声音乱窜,侯马、沈宏飞、鼓手雷大好像一开盘就拉到了“涨停板”上,动作夸张,青筋蹦跳,声嘶力竭,鬼哭狼嚎,这么一炸乎还真一来把场子镇住了。但一首歌下来没什么太多反应,也许人们的耳膜穿孔了。似乎没马什么事,他一直靠后,站在阴影里,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的老式箱琴像他的高大身体一样不动声色。他完全是多余的,但他的多余却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在如此强大的“噪音”中,他像影子一样,人们从他身上获得了某种奇妙的安静。这是种前所未有的,人们以为是有意安排的。但何萍非常失望,马格怎么跟木头似的,他这也叫演出?没他一样。他怎么会混到这样一支破乐队里,并且如此次要多余,她为此感到脸红。另外她不认为这是音乐,这也叫音乐?简直比任何一种野兽发出的声音还难听!的是对神经的摧残!这和她想象的马格的演出天壤之别,她后悔不该来这里,更不该带苏健飞来。这叫什么?
她实在忍不住了,几乎抱歉地对苏健飞说:“健飞,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苏健飞倒没像何萍想象得那样惊讶、难以接受,他宽容地说:“这是一种新的间乐风格,香港也有类似的演出。”
“香港也有?”
“有。”苏健飞似乎在调动所有的记忆为演出辨护,苏健飞他的儒雅、大气、对陌生事物的把握,总能给何萍带来一种靠山般的感觉。很显然,他维护这场演出,就是维护她,他们来这里是对的,他们欣赏到前所未闻的音乐。新狼网友:宁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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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孔演出结束,赢得了喝彩和哨声,弹孔的首场给人们留下了印象。接下来是大名鼎鼎的“黑炮”“黑炮”走台时花篮送到了。一只很大的花篮,主持人宣布花篮为现场观众所赠,并一一道出他们的姓名和头衔,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黄蜂酒吧有多大的背景,何萍、苏健飞等一时成了人们注目的中心。但何萍他们要退场了。黄蜂老板亲自相送,一直送出地下室。弹孔全体成员也跟到了上面,他们得到了大老们的夸奖,有朝一日还可能到香港去演出。侯马话说不利落了,一个劲说“谢谢”马格与苏健飞、何萍说着话,马格说话不多,听着苏健飞谈演出的看法,因为演出实际上与马格汉什么关系,马格没表示任何应有的谦逊。两人握别时都感到对方的力量和某种无法言喻的东西。马格是得体的,因为苏健飞太得体了。
马格侯马等回到酒吧。服务生送来扎啤和饮料,黄蜂老板也跟弹孔坐了会儿,谈到今后在黄蜂的演出、价钱和时间。马格喝着啤酒,看着台上“黑炮”同贝司沈宏飞、鼓手雷大聊着他们的大学生活。沈宏飞和雷大由于演出现场超出预料的好,十分兴奋,他们想到休学甚至干脆退学,他们征求马格的意见。马格说这只是刚开始,离他们想这事还远,别对演出太当真了。
侯马跟黄蜂老板谈妥,每周两次演出,周四和周六,门票收入各乐队分成,黄蜂免费提供酒水。沈宏飞说,他们每周演出不应低于三次,还可以同时再找两三家酒吧赶场演出,这样和排练时间就能衔接上了。俨然他们要以演出为生了。他们正说得唾沫横飞,报社记者来采访他们。是位女记者。女记者认为弹孔的演唱十分前卫,具有真正的“后朋克”精神,希望今后经常报道他们的演出。侯马虽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待记者采访,但他的回答机智、有趣,沈宏飞、雷大穿插,女记者非常满意。最后女记者转到一直沉默的马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