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牛tou山真让我开了眼界，老牛tou山的景致和布防让我有了震撼的感觉。老牛tou山离我们狗娃山有五十多里路，山的规模并不比我们狗娃山大，可是山势却比我们狗娃山峻峭得多。这座山没有一般山隆起时的那zhong慢坡，它好像是突然从平地上chang出来的，所以就显得格外雄伟，整个山峰就像一颗cu壮的大牛tou摆在平川上。山上满是青松翠柏，也有一直钻进云端的云杉，还有状如华盖的看上去极其苍朴的古槐。许多形状奇异的怪石点缀在山崖上，大者有如ju厦，小者仿佛石屋，这些石tou有的活像金ji独立，有的仿佛ju象奔腾，还有的活生生就是虎豹奔突。这些石tou我估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因为gen据山势，依靠人力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些石tou搬到山上去。古树怪石再加上陡峭的山峰，让人不得不为老牛tou山的绝佳风景感慨万端。我在心里暗暗佩服老牛tou这个老土匪，这家伙倒真会选地方，这么好的一座山竟然让他占了当土匪窝，不然倒还真是个游山逛景的好去chu1。

老牛tou把这座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堡垒，他们沿着山腰用木桩和竹篱整个围了一圈，真把这座牛tou山变成了他们家的ting院，我简直难以想象，把整个一座山围起来得花费多大的功夫。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条，路是用青石条铺成的，宽的地方可容两三人并肩行走，窄的地方只能由一个人侧shen而过。山下的路口盖了两座碉堡，有荷枪实弹的伙计严密把守，这只是上山的tou一dao关口，再往上每到拐弯的地方就有一dao寨门，都有伙计把守。据我所知，老牛tou的bu下大概有两百多人，光是把守这条山路我看就得一百多人lun换着才够用。跟老牛tou相比，我不由自叹不如，shen感惭愧，我们狗娃山只是一座不设防的荒山tou。如果我们有这么严密的防守工事，保安团也不敢来冒犯我们。

我跟胡小个子化装成两个挖药的药农，每人背了一个破筐，dai了一ding破草帽，脸上用灰土抹得一片狼藉，这是防备万一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被他们认出shen份来。我的shen上还背了麻绳，腰上别了挖药材的小锄tou，我跟胡小个子商量好，如果万一碰上人盘问我们，我就装哑ba，胡小个子就装我哥，能蒙混过关就蒙混过关，蒙混不过去就撒tui子。可是等我们到了牛tou山以后才发现，我们事先设想的zhongzhong可能一zhong也不存在，因为人家gen本就不让生人上山。我们远远地看着那条被严格看guan起来的上山的唯一的一条路，没敢靠近自找不愉快，只好自东向西绕着山兜圈子，转了一阵子胡小个子说：“他们把路看住了，我们就不走路，从野坡里？过去。”

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除非我们甘愿白跑一趟。我跟胡小个子相帮着找了一chu1山势看上去不是特别陡峭的地方翻过了寨墙，然后就朝山上攀爬。山势虽然很陡，可是由于山上到chu1都chang满了树木野草，既有抓手chu1也有落脚chu1，往山上攀登倒也不觉得特别困难，就是ting累，非常吃劲。因为没走正dao，也不用怕遇见熟人，比方说那个王老六，所以我的心情反而轻松下来。胡小个子爬得比我辛苦，一会儿在前面探路，一会儿在后面挡着我防止我失足，累得呼哧呼哧牛chuan。其实我的shen手比他灵巧得多，不guan怎么说我也是nainaibi1着tiao坑练出来的。他愿意忙就让他忙，这样可能更有利于满足他的使命感。我也就不guan他，任由他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则边爬山边观景。

爬着爬着我便对老牛tou的防御ti系有了新的认识。老牛tou把这座山用寨墙围起来纯粹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他把进山的路看住了，可是这么大一片山林他哪能都看住？只要敢翻越他的寨墙，就进入了无人之境，也许他认为这么陡峭的山坡没有路没人能爬得上来，可是他也不想想，真正要打他的时候谁会那么傻，ying着toupi从正面的通daoding着他们的枪子往上攻呢？这边的山坡虽然陡峭，可是只要shen手利索，再借助绳子、树木和荒草、石tou，爬上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难度。要是我，肯定要在这山上设立几个暗哨，就像我们狗娃山那样，表面上看起来警戒松松散散，可是要是真有外人上山，要想逃过我们的眼睛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在爬山的过程中，我的主意也渐渐形成了，对于我即将要干的事儿也更有信心了。说到底，老牛tou终究还是一个土匪，而且肯定是一个没文化、也没有多少钱的土匪，别看他像模像样地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我敢断定，那封信也是他让别人代笔的。

爬着爬着眼前一亮，我们来到了山ding，山ding上有一座木屋，可以看到木屋里有伙计在守卫。这座山林shen草密，在这山ding上设个瞭望哨还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他们gen本看不到山坡上的情况。我跟胡小个子躲到了一块ju石的下tou，趴在齐腰shen的荒草丛中朝下望去，那条用青石条铺成的路像一条蚰蜒在山中时隐时现蜿蜒曲折地一直通到了一座庙宇前。庙宇红墙黄瓦，在青碧的山峰衬托下格外醒目辉煌。胡小个子扒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