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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赫定的新战场(2/6)

“这是什么,这么好吃?”徐徐伸尖在上抹了一圈,问欧文澜。其实她更想把小碟添上一遍,但那未免太难

“您的年纪,日常里还有这样的情趣在,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孙镜这话并不是恭维,快百岁的人了,要享受生活既得有条件又要有心情,几个人能得到。

“好啊好啊。”阿宝像个小孩一样雀跃着去了。

“你去盛三个小碟来。”欧文澜对阿宝说.“你要吃的话,也盛一小碟吧。”

文澜却没有理阿宝.对孙镜一笑,说:“这个‘一羊一南’里的‘南’,小孙你来说说看。”

这滋味仿佛把上的每个味都调动了起来,从尖到中,不同地方的品味略有不同,就像是由不同音组成的完和声.让整个人都微醺起来。

多宝槅上的格有大有小,或凸或凹,错落有薰。这样式单只中国有,专门用来陈列玩赏品。这对多宝槅每个都有二十格,陈放着的东两一看去,有几尊小巧的青铜皿、牙雕木雕,还有些青或粉彩的瓷碟瓷瓶,但最多的,是用小支架斜撑着韵木匣

只片刻,小碟就空了,看看徐徐,甚至吃得比他更快些。

分别落座.徐徐挨着欧文澜.举在孙镜的斜对面,还细心地多拿了个靠垫.在欧文澜的腰后。沙发上本就趴着一只虎条纹的猫.抬起瞧了几,又重新趴了回去。欧文澜轻轻抚着它的颈,它眯起睛,很是舒服的模样。至于上次见过的那几只猫,却不见踪影,不知躲在哪里玩耍。

“送来啦,送来啦。”阿宝说。

“这是什么呀?”徐徐看着把瓷坛抱得的阿宝,说。

不过孙镜带着先祖的记忆.再加上这十多年来自己对甲骨文的学习,面对这样的问题.就像是士生初中生的考卷。

这就带着考教小辈的意思了。

“坐吧。”

窗,刷着多年前的红漆。一楼半转角的地方有个小平台,平台上有可以推门而台。台很小,通常不会有人真的站去。但这样一空间.却把外面园的气息接引来,就像半山腰的亭被称为“吞纳云气之所”都有着东方建筑学的神。虽然这总的来说,是幢欧式风格的建筑。

文澜微笑

“可是这‘一南’算是什么祭品?”徐徐刚问了这句,阿宝就引了孙镜屋。

木匣的盖是透明玻璃,内里有白的衬底.盛放这些褐、灰白或黄白的甲骨。

先客地闲聊了几句,还没正题.阿宝就托了个木盘过来。盘上是三个极小的白瓷碟,如果不用木盘盛着.阿宝摊开他的大手.在掌上一溜也尽能放得下。小碟里装的是褐膏状,卖相不怎么样,但看这架式,总该是很味的。这估就是刚才临轩送来的瓷坛中装着的东西了。

只是孙镜这一勺盛得实在太少,滋味没保持多久,就消散得只留下些许余韵.同时涌起的是大的不满足。他又盛了半勺,送嘴里。

孙镜拿着小银勺,面前褐膏总共也就一勺多些的样,他浅浅盛了一些,送嘴里。

“尝尝看。”欧文澜招呼他们。

文澜正指着其中一个匣,对徐徐说:“这块甲是有来历的,说的是一次对先商诸王的祭祀。你来看这里,‘祖乙,祖辛,祖丁,一,羊一,南庚,羌甲’,这个是国维先生的解释。但沫若先生说不对,王先生错了,一羊一这个祭品,怎么放在了先王名字的中间呢,没这个顺序呀,顺序解错了,有的字也解错了。实际上呢,是‘祖乙,祖辛,祖丁,甲,一羊,一南’,一羊一南都说的是祭品。沫若先生的这则补释,是很有名的,这事就让他立住了甲骨大学问家的地位,当然,还有他对甲的考证

“我这个人,吃的病老了还是一样,等会儿你们尝尝看。就当是下午茶的小。”欧文澜说。

徐徐也在,屋里得像在晚初夏时节,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米T恤,半低的领饰了,一圈珠贝,诱惑地让人想将神停留在那里。孙镜屋的时候,她正伸手扶着欧文澜,站在一对黄梨多宝槅前。

孙镜走到两人边.回答:“沫若先生的解释,南是商时的一.从字形的演变上看,似钟似铃。不过并没有确实的考古实佐证,还只能算是推想。”

看样她和欧文澜的关系,确实离认爷爷的程度不远了。她可不是会贸然问这样有失客人礼数话的人。

二楼向南的大房间里铺了厚厚的长绒羊地毽,脱了鞋踩在上面,柔得让人想躺倒在里面。

褐膏一就化了开来,异常鲜的味尖一路蔓延下去,让孙镜下意识地屏住呼,想让这从没有尝到过的绝妙滋味多保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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