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下午，老歪领来了一个人，这人用６万元了南红的一单业务，买走了公司的一批金项链，使南红在公司开始有了效益。这是南红成的第一笔业务，多日来的小心翼翼、看人、受人冷、解雇之忧由于有了效益而一扫而光，６万元效益犹如一只大的救生圈，南红坐上去，长长地舒了一气。既有效益，又能提成，既面，又有利益，说起来还是南红到圳一年多来最大的一笔收。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轻佻的南红，她在我面前虽然也说不上持重，但总不至于把自己装扮成一只没有脑的笨鸟。或许要全面了解一个女人，就既要看她在女人面前的表现，又要看她在某些男人面前的派。但后者带有私密，你很难窥视到。回想我自己，无论是在Ｋ.Ｄ、闵文起还是在许森面前，我好像都没有撒过。问题是，撒是不是女人的天呢？不会撒的女人是不是就活得很累？）

南红天喜地请老歪吃饭，脸上发着光，在公司里低价买下的一粒钻像真正的钻石一样在这个晚上璀璨无比，它贴在南红晒得有些发红的脯上，它在那里闪闪发亮，夺人目地将男人的睛牵引到女人的前，即使是睛很老实的男人在望到女人前晶亮的坠饰时也会顺便看到坠饰下方隐约的沟。

这个夜晚是一个必然的夜晚，这个夜晚是经历了早茶和晚饭，经历了效益的重要铺垫才来到的，这个夜晚的结局是老歪把南红送回了她的房间，一直到第二天才来。在这个夜晚开始的时候，老歪第一次用手碰南红就是以坠饰为借，他说让我看看你的这粒钻石，真漂亮！他把手停在南红的上，又问：这是谁给你买的？

老歪就现在这个空当中。

友难免会产生透不过气的压迫。我想南红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份压迫面前落荒而逃的，因为她在说起这个人以及他貌妻的时候有一掩饰不住的羡慕，而不是她自己所说的接受不了。

有一些款式新颖的金项链悬挂在南红和老歪之间，这些金光闪闪细溜的东西本该在女人的颈项上，一旦绑成一把拎在手上就觉得有些别扭和吓人，有一廉价的样。这就是南红的业务，南红到各地东跑西颠，就是一小把一小把地举着请别人看样品，希望买家把它们成批地买下来。一旦买了下来，南红在公司里就算有了效益。南红说有了效益才能在公司站住脚，一个没有一效益的人谁都看不起你。

冬天里电话中的那个人是谁？南红没有告诉我。

关于南红三

南红这时候已经知了她刚刚得到的效益实际上是老歪送给她的。６万元中有３万是老歪炒的收，他借给那个想生意的年轻人，等人家把货全手才把钱还给他。南红想着６万元的效益，一时有些麻木，没有及时动手把老歪的手打下来，老歪又说：让我摸摸你的心不。南红这才发现危险就在前，她清醒过来刚刚说：掌你！这边已被老歪一把抱住。

这搂抱一下就把两个人神和肌的张化解了，速度比光使冰化为滴还要快。南红在老歪的怀里无力，她闭着任那只手像搅动河那样搅动她，在这搅动中她一滴一滴地变成了，散发着海底动的气味，她的被对方所包容，这个女人在发的时候在心里说：这事情真是舒服啊！

室内

他的单和年轻以及天的黄昏以及他的汽车，给这两个人带来了一虚假的浪漫。天的风从街上的楼到这两个人的上，他们吃早茶、吃晚饭、吃消夜，他们在这家馆或那家馆面对面地坐着，黄或白或橙的灯光地在他们之间浮动，他们说着自己的事和别人的事，现在的事和从前的事，蒜的事和重要的事。他们一不留神就陷了打情骂俏的圈，一打了情和骂了俏，事情顿时就变得暧昧起来，变得无法挽救、无法还原了。我觉得南红和老歪的打情骂俏就跟她在冬天里一到我家就扑到电话上说的那些话相仿，她不顾我们五年没见面，也不刚下飞机旅途劳顿，她冲着电话说：我不，我不，我要掌你的嘴。这样的话不停地来，重重复复，真是既无聊又轻佻。

在我和闵文起的夫妻生活中，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快，就更谈不上。他好，望旺盛，每星期如果不来上—次就会脾气暴躁，无缘无故发火骂人，往往是之后他的情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