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殖器一样变得软和起来,让他帮忙做点家务也比较容易,什么话都能说得通。这使我觉得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人类,非要发泄才能心里舒服。
我不知道一星期一次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算不算性欲旺盛,也许这种频率只能算得上正常,我明目张胆地归之为“旺盛”没准会笑掉不少人的大牙。我的依据仅仅是一次同事的聚会,清一色的五个女人,年龄在三十至四十之间,各有五至十年的婚龄,谈到性的问题,大家纷纷供认,每月一次,无一人例外。稍后大家想起来,座中最漂亮丰满的女同事有一个公开的情人,于是又重新甄别,认定她不止一个月一次,她低头默认,大家也就善意一笑,结束该话题。我从来没有过青春年少水乳交融的婚姻性生活,我不知道如果有,情况是不是好得多。与闵文起越到后来越像一种刑罚而不是什么“做爱”做爱这个词确实是令人产生美妙的遐想,一些文学书籍和电影使我在很长时间中对性有一种美好的期待,我想象海狼覆盖自己的全身,它们覆盖又退去,像巨大的嘴唇在游动。我看见自己娇小的乳房瞬间丰隆起来,形状姣好,富有弹性,金黄色的光泽在流溢、闪动,顶端的颗粒敏感而坚挺。身体的每一处凸起与凹陷,都像花朵或海狼的律动,它们的韵律是不可遏止的喘息,一直深入到身体深处,从深处再颤动到肢体的末端。有一只小鸟在两乳之间鸣叫,有一只小鸟在腹部的下方鸣叫,它们的鸣叫传遍全身,它们的声音比纯金还要明亮,比阳光还要热烈。
在事实中,有一种东西总是要取代海狼,那就是:沙粒。它们隐藏在一个体重一百多斤的男人的身体里,由于没有丝毫的快感,一百多斤就像是500斤那么重,这可怕的重量使滞涩的身体更加滞涩,没有任何润滑的液体,那种干硬的摩擦带来的疼就像眼睛里进了沙子,而且比这更难受。眼睛里进了沙子是一件可以自己控制的事情,只要把眼睛闭上不动,马上就不疼了,或者眨几下眼睛,让泪水把沙子冲到眼角。但是房事的疼痛却要对方停止动作才能止住,而且这个对方很可能正是要听到女人喊疼才能更有快感,喊得越厉害就越刺激,在被刺激起来的冲动中变得更加狂暴、更加猛烈,更加不管不顾。
闵文起就是这样一个人。
每次在黑夜中,我睁眼看着自己上方的这个男人,他变形的面容、丑陋的动作、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这一切都使我想起兽类。所以我总不愿意开灯,亮光会把这些使我不适的形象变得清晰、逼真,甚至放大和变形。如果黑暗中有一只手突然拉亮灯,恐怖就会在瞬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