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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飞翔(2/7)

他们的脸一式钢铁铸的,一滴泪也挂不住。他们的服饰一式绿,闪着灼人的光焰。他们懂得怎样让我饥渴,让我满心懊丧。他们像影,又像蚊虫尾随,靠我的苦楚舞蹈。他们多悍!让我的一只手偷走我的另一只手;让我的一只脚偷走我的另一只脚,再也到不了她的面前。

“文化革命”一来,阿尔丹成了黎造反学生的领袖之一,法国红卫兵的儿!他想她在中国也肯定在造资产阶级的反,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打倒资产阶级,他们就能团圆。阿尔丹至今被法国知识界称为“派”当两边的“文革”都变成笑料和窘困的题目时,他不再激情政治鼓动,也不那么拼命寻找。三十年过去了,他至今不知那女学生的生死,十年前他问过北京驻法使馆,他们很客气,帮他找过,说毕业后几次调动工作去向不明。他自己又到大陆,找到南京大学法语系,那里的教师也说那个女学生,似乎在“文革”中毕业了,被分到很偏远的县城,后来就不知下落。

轰响的声音。碧蓝的天上,英法两国联合设计的协和飞机,一个有着颀长脖颈的大雁,二十世纪技术唯一有的制造,正飞过黎,轻盈,像个飞车走者直穿而过。他发现,尽是游客的街上人们都抬往天空望:一长长的痕线从云间垂落。

“哪一年?”

我问过他,他说这是扇上的血,由艺术理。总之,那姑娘是他的学生。突然有一天不知去向,他认为她被关押起来,必须救她来。于是他停止上课,在北京、黎、南京三地到奔走,通过驻华使馆,上诉法国外。回国后,四发表文章呼吁帮助,这在“文革”前中法关系中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第二天一早他到学校。在教师餐厅吃完中饭,路过学生酒吧门,从里面拥一群嘻里哈拉的学生,带着的啤酒味和烟味。他推了推镜,不错,倚墙和一个男孩边说边走的个女孩,就是他找了一个上午的苏珊娜。他和苏珊娜来到楼外的草坪。气温陡然升,草坪和石阶上的人纷纷脱去大衣、外,在太下看书聊天。还是他一语搅碎了宁静的气氛:“阿尔丹在中国哪所大学教法语,你知吗?”

“你怎么知得如此详细?”他的声音僵起来。

“南京大学。”苏珊娜说。

“那他作品中那位中国姑娘是真有其人,倾城倾国,”他轻淡的吻像自言自语,但又不像“他和她真的相?”

鸟叫,单调而无顾忌。树枝被啪嗒折断,衔在尖扁的嘴里,扑闪双翅,在屋檐的瓦片空隙搭巢。草坪一侧小路,是一些徘徊的脚步,自在轻松。一丛芦苇繁茂,依着一硕大的栗树,那里人少,光线亮得颤颤悠悠。

他也发现阿尔丹的作品,每次说的故事不一样,一会儿是秦淮名之后,一会儿是革命之家异端女儿。

“我想是真的。”苏珊娜不自然地笑了笑,把镜托上鼻梁。“至少阿尔丹认为他是真!”她说“那姑娘究竟是不是他,他们中间发生过什么,我看阿尔丹自己也说不清。”

“那

“一九六四年。那是乐与北京建不久,中国外决策者想靠法语突破——你们称为‘反华大合唱’的局面。几所大学在黎学中文的研究生中请法语教师。阿尔丹那一年正在写《桃扇》的论文,二十六岁。之后,他永远也没写完论文得到学位。他永远没有成为汉学家。”

她在莽莽苍苍的黑暗中摇曳。雨雪霏霏,冰雹试比刀枪齐奏的嘹亮。暮三月,江南草长,杂生树,群莺飞。三山外的青天,白鹭洲畔,一个梦另一个梦,是石,是成石。可是我的咙,嘶哑的咙,能够对你们,对那个陌生的东方,说的唯一名字,仍然只有温柔纤秀而古典的她。

零散的句,相互穿,不规整地在这一刻,从他的脑里鱼贯而。飘香的风中,他长长地吐了气。汽车、人声的喧闹变得很柔和,轻轻地被隔开了去,他已看得见卢浮,还有更近一些的老凯旋门。绿珍珠咖啡馆有二百年历史,苏珊娜电话里说。他说这样好,离谁都不算远。

“我研究阿尔丹。”苏珊娜还没等问完就回答,早就等着这问题似的。

那天他决定晚上时间重读阿尔丹的《莲者》,心想,或许自己已经获得了解释的钥匙,以前他草草翻过,只觉得冷而丽,似可解不可解。可仔细一读,便被那郁涩的卷裹了,几乎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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