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太胡闹！你们太不像话！”

“很抱歉，错了。执勤的警察没有看清情况。误会，误会。”他手里拿着钥匙，上打开手铐。柳璀本想阻止他，但手腕已经太难受了，就作罢了。松开后，她禁不住一直在搓，发现好几红青紫，破了。

汪主任上跟上来，伸手要搀护柳璀，说：“我们工作没有好，了这么大差错，请柳教授千万包涵。”

柳璀看看自己的左手和月明的右手铐在一起，她气得咙冒烟，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推一间漆黑的屋，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这也怪了，因为她记忆中，这个男人从来脸上没有过笑容，不是谦和卑恭，就是空无一的淡漠。为什么他这时微笑起来？他的微笑使他的面容变得奇的详和宁谧，尤其是那睛一尘不染，非常洁净。

里面房间来一个人，柳璀站了起来，月明未有准备，被手铐链拉着起来。他们正要去，这时她听到了汪主任的声音，在走廊那传过来。他们的房间没有关门，只有一个警察，全副武装地大跨步站在门，不让人。外面走廊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旧良县公安局，里面全搬空了，连玻璃窗都不全了，厕所的味一直被风到走廊里每个角落。天变得昏昏黄黄。屋檐上过几声闷雷。他们被带一间桌椅设备尚比较整齐的房间，靠墙有两排长条木椅，旁边有门，通到一个里间。所有被抓的人都被带到这儿。警察叫他们统统坐下。只有角落位置空着，柳璀与月明一前一后坐过去，并排坐了下来。

她知自己肯定会放去，那么月明呢？恐怕抓来的人中真正在那里递告状信的就他一个。如果在这些人中抓“闹事儿”就非他莫属了。但是他表面上看一也不在乎，或许他真有信心让他不在乎这一切。

话又说回来，抓来这里的人，一共八人，她刚才数清楚了，这八个人恐怕都参加了静坐，围观的路人在边上，跑得快。至多不过是向市政府信而已。不知为什么原因，他们各自提不同的问题，却集合在一起。但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合在一起呢？相反，那个汪主任在那里激烈“说服”又不肯接信，反而来大群人围观，堵了城里通，他为什么不能在办公室接待信者呢？那么大的楼房总应当有接待群众的地方。

柳璀想或许她应当抢在月明之前说话，若他们被叫去时，她可以打这些地方警察的“程序”这样或许他们会放过月明，毕竟月明提的完全是个迂夫意见：农村小学，多年来一直失学退学情况严重，迁移的不安定，只是让家长更心安理得让孩退学。

不笑地走到柳璀边，掏一副手铐，抓过柳璀的一只手就铐上了，他说“看来你们是同伙。让你知了看守所，不听话是什么滋味！”月明气愤地用手一拦，不让警察铐柳璀，他抗议：“你怎么可以这样？”月明话一落地，发现他的手也被铐上，而且用的同一副铐。

里间早有人坐着，被抓的人一个一个被叫去，每个人时间长短不一，但来后也没有放走，仍被勒令坐着，等“局领导”来作最后置。有的人嘴里还是嘟嘟哝哝，但没有像先前那么喊得厉害了。看来这些喊冤的市民还是怕“局领导”隔着房间，听不见里面说什么，隔音效果倒是不错，可能只是登记一个分概况。最后，房间里几乎只有月明和柳璀两个等着被叫去登记。柳璀抬起来看月明，月明侧过脸来对她笑笑。

在他的吼声之间，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公安局负责人的辩护，嘟嘟哝哝听不清楚。柳璀估计公安局接到的指示，只是驱散人群，把心人抓起来，这是惯例的法。结果却是没有来得及跑掉的人，包括她，都成了网中之鱼。听得见过门碰撞的响声，不过脚步声就到了门，好几个人，领的是汪主任与一个全副领章帽徽的警官。汪主任了一下这负责人，负责人走房间，很恭敬地对柳璀说：

这下把所有人，抓人的人被

不过，要说月明错，更没有理。教育问题只怕没有人说，多说绝对不会有害，因为说得再响也很少有人听。

这也太奇怪了，柳璀想，在这糟糟的环境中，只有他们俩人是安宁的。刚才在那黑屋里，她很恐惧，有一说不来的恐惧，心个不停。她问月明这是什么地方？月明还未说话，看守的警察，打开铁门上的小铁窗，那被框住的一张脸非常可怕。看守凶狠地训斥：“这儿不准说话。”小窗啪地一声关上，又是一片黑暗，柳璀一直没能看清月明的表情。

被抓的人又开始喊冤，都声明自己只是看闹，可能明白向小青年警察辩解无用，他们对着守在通向隔房间的年龄较大的警察说。那个警察好象比较有权威，但是公事公办地叫他们闭嘴，他说“态度好不好，最重要。到里面去跟领导说清楚，好好认罪，少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