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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祭祖(2/5)

四爷败了兴致,一甩袖走了。小蛇艰难地爬起来,对着镜检视上的新伤旧痕,指印和牙印重叠着烙在她白皙肤上,看起来竟有几分狰狞的样。简公公,大黑狗,卢四爷,卢胡氏,这府里的一切,都太疯狂了,整个卢府,就是一座疯人院。她,也早晚会疯掉的。

是几时呢?

原来在卢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生过儿的不能过生日,因为没儿,过生日只会折了寿。所以在卢府里有机会公开庆祝生日的便只剩下卢四爷本人和老葫芦及二姨娘慧慈。其余的人要想在生日这天有小节目,只可以悄悄地行,而且不能动用公账请客。

五姨娘凤琴也在唱,唱的是《叹十声》:

“由不得你!”

小蛇着泪,一层层重新穿起衣裳,袖半搭着,忽地对着镜诡异地一笑,左袖搭着右袖,轻轻甩将起来:“则甚么留下舞衣裳,被西风散旧时香…看今日昭君,几时似苏武还乡?”

将要官的喜和失去牌坊的忧急合作一奇怪的力量,使四爷充满原始的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小蛇一层层撕剥着,仿佛要得很急。他很久都没有这样急过了,每次面对小蛇,他习惯以一悠闲的姿态来一地消化她,就是“消化”不了,也一折腾她,使她在被凌辱被伤害的过程中屈服地接受被“占有”的事实——凌辱,也是另一占有,这是男人和女人永恒的战争,是四爷雄风依旧的表象。

“烟那女,叹罢那第二声。思想起当年的,坏呀坏心人,言巧语呀把来骗,到来撇下,只成了一片恨。伊呀呀得喂,说给谁来听?

“我死也不!”小蛇僵持,脸上罕见的倔犟冷,连四爷也不由自主地将睛睁了一睁。

他抱着她的,拼命向自己上挤压着,似乎想通过这挤压自己最后的一血来。然而,徒然将自己挣一额的汗,徒然把小蛇柔若无骨的扭扯得已经听到骨的“咯咯”声,他的气神儿却就是不能挤到一来。

小蛇只是不闻不见,一直端然不动,仿佛戏。台上已唱到回一段,是:“…他穷荒,我銮舆返咸。返咸,过墙;过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呀!不思量,除是铁心;铁心,也愁泪千行。人图今夜挂昭,我那里供养,便是我烧银烛照红妆…”曲调凄惋悠扬,直云霄去了。

慧慈也说:“就是呢,今儿是四妹妹生日,理该兴兴的,怎么倒伤心起来?都是凤妹妹不好,叫你送礼你说没钱,罚你唱歌,你又招我们泪来,这可还得再罚才是。”

觉得不服气,自己虽然没生来,到底有个女儿,也算了母亲的人了,又不是没孩,怎么就不能在生日这天兴呢?加之慧慈撺掇着,这晚觑着四爷了小蛇的房,料想不会再来,便约了娉婷凤琴两个,一齐聚在慧慈屋里祝贺——荷自己的屋小,而且教师带着二小雅佩住在那儿,她们庆祝过了免不了要打牌,怕吵了孩

凤琴唱过了,各人都引起伤心来,慧慈想着卢四爷曾经的轻怜成空“言巧语把骗,只成了一片恨”;娉婷想着自己才貌双全却陷污淖“思想起何有,知呀知心人”;荷想着自己被父母卖抵租,正应了那句“为只为家贫寒,才卖那小”不禁呜呜咽咽起来。

曲调还在半空里回旋,粉红的月从楼来,迤逗在黄昏与夜晚的,空气中有一天然的暧昧的情味,不动声地撩拨着园里人的心。夜生凉,绿纱窗,如今西厢房里,正是“烧银烛照红妆”而满锦绣的小蛇,便是卢四爷的人图了。

他将她重新看仔细,这女急了真会血溅香闺的,那可太煞风景了。况且,也容易失份,简公公还留在府里没走哪,要死,也不能让她死在这时候,坏了大事。他“嘿嘿”冷笑:“你不,还怕没人肯吗?给条狗,是老爷我心疼你,怕你旱着,没良心的东西。”

小蛇猜到四爷的用意了,立刻将自己严严地裹起来,咬着牙说一句:“不!”

说是叹十声,却只有三声,仿佛无限辛酸,不劳说起,越发惹人叹息。

凤琴自告奋勇说:“罚我喝酒好了,我喝三大杯,算是给三位赔罪,并给四祝寿。”

“烟那女,叹罢那第三声。思想起何有,知呀知心人,天涯飘泊受尽了欺怜,有谁见逢人笑,暗里抹泪痕。伊呀呀得喂,说给谁来听?”

凤琴反因为唱的次数多了,没太多慨,笑嘻嘻地:“这才叫‘听评书落泪,替古人伤心’呢,各位快别这么着,老葫芦知,又该生故事了。”

:“啊?啥?”倒惹得人们一阵笑。

“烟那女,叹罢那第一声。思想起家,靠呀靠何人,爹娘生下就没有照,为只为家贫寒,才卖那小。伊呀呀得喂,说给谁人听?

“趴下!”他命令。大黑狗立刻采取蹲坐之势神起来,它对这命令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到立刻就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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