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亮堂,可我看得很清楚: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呀!
枯燥,干涩,没有一点光泽。还有同学间互敬互爱。未经准许,不乱翻别人东西…等等这些第一类要求,我觉着都是一些起码的常识,都是只要一点,就能明白。一注意,就能做到的。
学生,包括我,想不通的是第二类。第二类里有些要求,比如:男生不许留长发。女生不许烫发,留披肩发,不许戴食物,不不,饰物。
不许到营业性的酒吧,舞厅,音乐茶座。不看坏书,坏录像。…我私下认为,这些纯属私人问题。像我们这么大都知道一首儿歌: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叉叉叉叉)。
读书看报,发现人们总爱用园丁来比喻老师,说老师象园艺工人给小树去枝除虫一样,帮助我们去掉身上这样、那样,他们认为在我们身上不应该有的毛病。我从来不认为这个比喻正确。在中国的文字里,有两个cai字。
小时候,我在农村呆过一段时间,村子里有个果园,看果园的老大爷跟我很要好。有一次,我看见他用一把大剪刀把果树的树冠剪去一大截,就象现在学校要给我们剃头一样。我当时很不明白,这样多不好看,小树多痛呀!就问老大爷为什么。大爷说这叫封顶。是为了果树多结果。
去了树冠,养料就集中到果子身上,果子就结得又大又甜,可以多赚钱。
大家大概也注意过,把比较宽的大街分成几道的绿化带,小黄杨,或是侧柏什么的,都被修整得整整齐齐,一模一样。如果有哪一株高了点,或是胖了点,园艺工人就会拿来大剪子,修理他们。让他们整齐划一,没有特性。这是为了实用,为了美观。
前天,外班的一个老同学找我闲聊,说起他们班的某某某人如何牲口,也就是说学习如何如何好得可怕。说她可能不知道太阳每天从那边出来,却知道某一个逗号在语文课本的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的后面。
综上所述,我隐隐约约仿佛明白了对我们这样、那样要求的目的。
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更好地学习。这就好象寺庙,清茶淡饭,板鞋破钵,清规戒律,晚睡早起,发型也符合对咱们的要求。目的也只有一个,为了悟得大道,修得正果。如果六根不净,四大不空,你注定要在魔道中轮回,看不破人我二相,得不到涅磐超脱。
不过又说回来,干什么就要象干什么的。比如爆红歌星要会说:希望你死欢(故意的?)。练家子要扎条有大铆钉的板带。做学生的就要象做学生的。
做了十年学生,读了十年书,由于眼睛要盯在书上,所以我很少注意看人,所以对于什么样象学生,什么叫漂亮这样的概念,头脑里很模糊。但我也有几次经历,印象深刻。有一次,逛书店买完书出来,迎面过来一位同志,没有心里准备,猛然一见,着实吓了我一跳:嘴唇抹得仿佛刚在什么地方吃过个把小孩。脸蛋涂得让人不禁想起猴子身上某个不太雅观的部位。天上当时很好的太阳,很足的阳光,可我还有阴雨天读《聊斋》的感觉,一股狰狞妖异的鬼气。骑车回家,我特别注意了一下,从自己周围流过的人们。红男绿女,招摇过市,仿佛很快活。涂抹得也不善,可年纪,我想,和我大致相仿。忽然间灵光一现,悟通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女孩子到了十七、八岁就老了。我想了足足一个钟头,面壁,静坐,冥想,洗头,夜游,我还是不懂。现在明白了。他仿佛要表达这样一个意思:人的生命是一种最完全的美,据有一种最和谐的美感。面对生命的任何矫饰都会破坏这份完美。既而想起《红与黑》里司汤达表达的悲哀:一个双颊绯红的十六姑娘为了参加舞会,偷偷涂上了胭脂!
人是万物的尺度,是一切存在与不存在的尺度。美是人的一种感觉,人心是它的尺度。记得朱湘写过首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