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妙适菩萨

【一】夜晚。

空海和橘逸势，一起到安萨宝家那日的夜晚——逸势和大猴都聚集在空海的房内。板床上铺着空海从西市买回来的波斯地毯。三人各自随意地盘坐在地毯上。

空海坐在靠窗书桌的一旁，右肘搁在书桌上。逸势坐在空海的斜左边，大猴则背门而坐。

大猴的庞大shenti，让空海的房内顿时显得狭窄。虽然大猴以红布将chang发扎在脑后，扎不到的bu分依旧蓬luan。

房内一隅点着灯，红色火焰摇晃着。油灯的燃烧味，隐约飘浮在房内空气之中。

“那么——”空海环视着逸势和大猴，表情有如孩童在期待某zhong好玩的事情，而望向大猴说：“托你的事，办得如何了呢？”“颇有斩获。”大猴说dao。

“有何斩获？”空海问dao。

大猴正要开口时，逸势抢先问dao：“喂！空海，你现在所说的是何事呢？”“日间去找ma哈缅都的路上，不是向你提过吗？”“是委托大猴去调查的那事吗？”“就是那事。”空海说毕，又望向大猴。

“从何chu1说起好呢——”大猴以cufei的手指，抓得toupi咯吱咯吱响。

“都可以。对了，你知dao刘云樵人在何chu1吗？”“知dao。”“唔——”空海伸changshen子。

“刘云樵寄宿在太平坊吕家祥家中。”“吕家祥？”“是刘云樵的同僚。我找到刘云樵家的佣人，向他打听出来的。

不过，听说刘云樵已经是半疯狂状态。”“嗯。”“那只妖猫，预言刘云樵短期内会死去。”“短期内？”“一个月后会死亡。”“何时的事？”“二月十五日。因此，刘云樵也认为三月——也就是这个月十五日自己就要死了。”“今臼是初五，如此说来还有十日左右。”“我还听说一件有趣的事——”“何事？”“听说青龙寺方面，要再派人去探视刘云樵。”“何时前往？”“说是近日内，确实的日子——”“嗯。”空海伸出搁在书桌上的右手食指敲打着桌面。

“高人即将现shen哕！”空海说dao。

空海的脸上，浮出乐不可支的微笑。

“接着，就是丽香——”“雅风楼的丽香吗？”“是"“丽香姑娘，现在好像在平康坊。”“是吗？”“我是偶然得知这事的。有个雅风楼熟客，刚好要到雅风楼去寻找丽香姑娘的某位恩客。”“嗯。”“然后，今日那人又带了好几个人一起来。悄悄向雅风楼的人打听，据说，其中一人前几天偶然在外tou见到一个很像丽香姑娘的人。”大猴不知不觉愈说愈大声。

“结果呢？大猴。”逸势问dao。

“听说好像是在dao士还是方士的家门口，碰到了丽香姑娘，还来不及叫她时，她就躲进那屋子去了。”“好像？”“坦白说，是牡丹帮我向客人打听来的。牡丹的客人，是丽香姑娘以前的恩客，所以才能够打听得到。”“那dao士或方士的名号呢¨“这就不清楚了。因为房子外tou挂了一个‘观运势’的市招，那人才会如此联想。”“原来如此——”逸势点tou。

“知dao那屋子在何chu1吗？”空海问dao。

“知dao。已经详细问过——”“有关刘云樵的家谱，及丽香的出shen调查出来了吗——”“这些倒没什么进展——”大猴lou出傻呼呼的笑容，又抓起tou来。

“大概也是如此。今日有这些进展，相当不错。”空海说dao。

“不过，空海先生。”换了一zhong口气，大猴叫dao。“您知dao吗？您每天用手去抚弄的那牡丹花枝——”“嗯。”“枝tou上结了一个花苞，已经鼓起来了。”“是吗——”“空海先生，您到底在那枝tou上zuo了什么呢？”“没什么。我只是一直希望，那枝tou上会开出西明寺最艳丽的牡丹花而已。”空海说到这里，外tou有人来的动静。

“喂！空海——”门外有人呼叫空海。是志明的声音。

“是。”空海扬声答dao。

“可以进来吗？”此次是谈胜的声音。

“请进。”空海回dao。

门一打开，立刻看到志明。谈胜则站在一旁。谈胜右手持着盘灯。盘灯上燃烧着小小火焰。

“有何贵事吗？”空海说。

“有时间吗？空海。”谈胜问。

“时间？”“寺里来了一位客人，想请您和他见一面。”“客人名叫？”“叫凤鸣，是我们熟识的一位僧人。”“僧人凤鸣？！”“青龙寺的凤鸣——”谈胜说dao。

“你不是想到青龙寺吗？”原本默默不语的志明插嘴。

空海沉默一下后，立刻低tou说dao：“那么，请多关照。”“提到你的事，凤鸣很感兴趣。想和你见—面，我们才会跑来叫你。”说到这里，空海已经站了起来。

“逸势和大猴，也可以一起去吗？”“当然。”志明答dao。

“今晚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大家一起去吧！”“是。”大猴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那么，走吧！”逸势迟一步站起来。

三人跟着志明和谈胜，一起要去见凤鸣。

【二】手拿盘灯的谈胜走在最前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