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连停下来擦把汗洗洗手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那时我就想:我是活着的,我在这里忙有意义的事情。”
她又微笑了。我说:“这也是一种刺激,与弹奏音乐截然不同。我明白两者的根本区别。”
这使我想起大卫对我讲他年轻时生活的话。他也在冒险中寻求刺激。不同的是,她在完全自我奉献中获得快感,而他在巴西研究神秘现象中得到冒险的刺激,她追求的是把健康带给成千上万贫困的民众这种严酷的挑战。这使我深感不安。
“当然这里面也有虚荣心,”她说。“虚荣心一向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才对我的…我的贞操问题深感苦恼。我为我的清白感到自豪。可是,你也看到,连像我这样回到美国本身也是个冒险。我一下飞机就感到恐惧,因为我意识到我置身在乔治城,假如我愿意,谁也无法阻止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想我是出于恐惧才出来到医院找事做的。天主晓得,自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我能理解,”我说。“可是你家对你发誓放弃音乐作何反应?”
“当时他们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后来我说我要响应主的召唤。我不屈服,为此家里也争吵不断。毕竟,为了我能上得起钢琴课,我兄弟姐妹都穿着旧衣服。他们反对,这并不奇怪。即使在虔诚的天主教家庭里,女儿出家当修女也不会总受到家长举双手赞成。”
“他们对你的才华夭折感到难过。”我平静的说。
“是的,他们很惋惜。”她稍微扬扬眉毛说。她显得多么坦然,这些话说的一点也不冷酷和勉强。“可是我眼里另有一番景象,远比一个少女在音乐会舞台上从琴凳上站起来,接受别人献花来的重要。过了很久我才把我的决定定告诉他们。”
“几年之后吗?”
她点点头。“他们了解我。他们也看见了奇迹发生,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我对他们说,我比所有我认识的进修道院的女孩都幸运。我从天主那儿获得清楚的昭示。她为我们大家解决所有的矛盾冲突。”
“你也相信这?”
“对,我信,”她说。“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不是真的这并不重要。如果大家都信,你也应该信。”
“为什么?”
“因为你也读到宗教真理和宗教观念,而且你也清楚它们重要,即便它们只是些比喻也罢,这就是你在昏迷时我从你嘴里听到的。”
我叹了口气“难道你再也不想弹钢琴了?难道你再也不想找个空荡荡的礼堂,舞台上有架钢琴,你坐下来就弹吗?”
“我当然想。但我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她的微笑很甜美。
“葛丽卿,从某方面来讲你的故事可以说是个悲剧,”我说。“怎么,作为笃信天主教的一个好女孩,你居然不能看到你的音乐才华正是天主赋予的么?你看不到这天赋不应被荒废吗?”
“我知道这是主给予我的,但你没看见吗!在路上有个岔口,只有牺牲钢琴才使我得到天主的机会,以一种特殊方式为主服务。莱斯特,与具体帮助干百受苦大众比较,弹钢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摇头。“我认为音乐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