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来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缺一不可。而郑和舰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将英法联军军舰从中国沿海拉到其他地方去,这就需要郑和舰进行大范围游动作战,又怎么可能为了改造海盗专门抽出人手,甚至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时间?
“我说政委,你咋就这么死脑筋呢?不错,我们是有一些海图,可这些海图能满足作战需要吗?你总是小瞧海盗,可别忘了,这些海盗都是地头蛇,他们了解周围航线上都有那些货轮来回跑动,别看大海蔚蓝一片,可海中有多少暗礁?海图上不可能将所有的暗礁都标出来,可这些海盗知道。再说了,咱只是于他们进行配合作战,并没有要他们一定要加入到我们作战中去,真打起来,我们郑和舰还是单独行动的嘛!缴获的这些武器现在又不可能送根据地去,是不是将它们都炸了,沉到海底去?这也太浪费了,还不如给这里的同胞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打击英法强盗呢!”
对于海盗问题,徐震和张志辉已经争论过很久了,见政委再次提出老一套疑问,徐震有些无奈地重复着自己的观点。徐震也知道,作为政委,张志辉只是不想干涉自己具体指挥,并不等于他就认同自己的看法,在这方面俩人的观点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无法调和的。
虽然俩人都不赞同对方观点,可为了稳定军心,不至于在舰上造成思想波动,俩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也就是彼此才能听到的份上。聊天的时候,挡在郑和舰前面的两只帆船陪着搭载谢阿大的舢板回去了,远方传来阵阵闷雷,沉寂的海面上狂风突起,大块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烈日遮挡在外面,瓦蓝的天空到处是急速朝灰黑色转变翻滚着前进的云彩,周围瞬时昏暗下来。
“又要下雷雨了,这里雷雨还真多!”张志辉望了眼天空,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啊,自从靠近吕宋岛后,这雨就特别多,这几天更是每天午后都要下一场骤雨。这种雷阵雨在增加了我们困难时,还阻挠了敌人对我们的搜索,也算是好坏参半吧。”
昏暗的天空突然变的一片雪白,一声霹雳,停泊在海面上的郑和舰剧烈颤抖起来。瓢泼大雨骤然自天而降。徐震和张志辉有如两棵钉子,纹丝不动屹立在风雨中,雪白的军服瞬息间被暴雨淋湿。在徐震张志辉两旁,郑和舰全体官兵与他们首长一起肃立在雨中,任凭风吹雨打。
虽然是南方,可雨还是冷的,狂风吹的水兵衣服啪啪作响,雨水遮盖了水兵们眼帘,让大家眼前一片水雾,前方岛上陡峭的悬崖也消失在雷雨中。海面上起了波狼,蔚蓝的海水转眼间变成墨黑色,白色的海狼拍打在郑和舰舷处,哗地碎成千万颗晶亮水珠,退了下去,只流下一片迅速消散的白色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