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穆不由一愣，抬起来死死地看着江遂。

“主教大人，我只是在叹，我们心里拥有好的理想，却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曾穆低首答。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废除这条残酷的战争法则？”沉默了许久，曾穆并没有回答江遂的问题，而是沉声问起另一个问题。

江遂想了想便答：“年轻的军官，你知我最崇拜明王陛下的是哪一吗？”

造成一恐惧和威慑，这样才能使得敌人在鲜血和死亡面前更能领会到华夏人的仁，也能使得他们在华夏大军正式开来时更加迅速地投降。

华夏二年九月，一支三千人的华夏先遣骑兵用死亡和黑烟宣告了他们的到来。他们在第聂伯河以南地区横冲直撞，无论是哥特人、斯拉夫人还是萨尔特人，都只能在这支华夏骑兵的刀和铁蹄前绝望地祈求着他们对神灵。数以万计的难民纷纷南渡南布格河和德涅斯特河，向多瑙河域逃去。

当这支华夏先遣骑兵把这第一地区

“或许到了所有的人都和我们一样了，这条战争法则便可能废除。”江遂颇有意地答。

刚才一直在旁听的冯良脸上的神情一僵，但是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遵令！”应罢便策动坐骑去执行命令去了。刚走没几步，突然回过神来。于是转过来问：“屯长，那剩下的老幼妇孺怎么办？”

江遂在曾穆的面前把曾华好好地赞誉了一番，让曾穆骑立在那里有些左右不安。江遂最后言：“这是明王陛下把理想和现实分得很清楚。”

看着曾穆言无语的样，江遂笑了笑继续说：“在豺狼变成我们的牧羊犬之前，你不能指望它们的尖牙利爪对我们没有危险。我想你是明白这一，但是明白和去是两回事，是不是？年轻人。

想了许久，曾穆觉自己还是和从前一样，对自己地父亲还是看不明白。

“年轻人，你还在为这件事而心结吗？”江遂看着曾穆的神情，轻轻地问。

“冯良，把所有的战俘统统死，带不走的东西统统烧光，动作要快，一个小时后我们继续开。”曾穆突然转对旁边的冯良下令。

江遂丝毫不顾曾穆那双灼的睛，只是自顾自说：“我们都知，明王想建立一个人人没有恐惧。人人没有匮乏地华夏，这是一个能与孔先知的那个大同世界相媲的理想，也是无数华夏百姓上千年来追求地好理想。江某不才，曾经读过一些史书，知史书上有远大理想的贤人先知大分的下场。越是有好理想的越是不得志。可是明王却不一样，他拥有让我们为之心动和奋斗的远大理想，却也能在险恶的世从容驰骋，最后立下了今日这份基业。”

“谢谢你主教大人，你真是我地良师。”曾穆最后恭敬地对江遂说。

曾穆放着远，清澈地如同湖的睛慢慢地弥漫着一层迷雾。如同早秋清晨的雾一般。

“留在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如果能持到被我们后续队收容了就是他们地造化。”曾穆漠然地挥挥手。照斯拉夫人的习惯，但凡成年的男都是战士，这么一杀，估计能剩下的只是为数不多的老幼妇孺了，在所有东西都被华夏骑兵抢掠和焚烧之后。这些人只能待在原地，即不能骑去通风报信，也不能迁徙逃命。正如曾穆所说，如果他们能持到华夏大军过来被收容，那是他们命好，持不了，那就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王殿下，你最好的老师正是你地父亲，伟大的明王陛下。”江遂低首回礼答，睛里却闪烁着光芒。

曾穆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江遂所说的义。江遂有些话说得很隐晦。例如说自己的父亲曾华有远大的理想，而且他非常持那个非常好崇地理想。而一般这人在现实中是很难成大的，真正成大的都是些像汉祖和魏武帝这枭雄。但是曾华却截然不同，他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但是手段却异常的现实和毒辣。曾穆知，江遂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来，例如自己地父亲曾华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无论是桓温还是江左朝廷，或者是周国苻家和魏国冉闵，都是他利用的棋。为了树起民族大义的旗帜他可以将羯胡杀得灭族，为了增兵力他可以把羌、氐、匈、敕勒变成嫡系，为了巩固统治他可以把漠北和辽东“减少了”一半以上的人，为了充实国库他可以远征万里将西域洗劫一空。

不一会，远响起杂的惨叫声，还有惊恐的呼叫声和凄厉的哭喊声。或者是斯拉夫人在死亡面前求饶，也或许是跟亲人最后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