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闲话,她却轻声地说:“刚才救了你的韩公子来了。”
偲偲竟一点也不惊讶,只淡然一笑“请他进来。”
一个急着来相见,一个知道他定会来,韩云霄和偲偲之间的默契,隔了那么多年不曾减淡半分,见面时韩云霄便问她:“你知道我会来,是不是?”
偲偲笑而不语。
韩云霄又问她:“偲偲,你是偲偲?没有死,偲偲,你没有死?”
没有任何寒暄,没有任何客套,两个人的对话直奔主题,数年不见,纵然一个容貌改变,一个性情不同从前,可面对面坐着,还仿佛当年的中秋,月下池塘边,韩云霄一袭白衣笑吟吟地出现,给他金梅楼的云腿月饼,简单、干净,彼此尊重。
偲偲以为自己会哭,可心里那么高兴,又为什么要哭,她只是微微红了眼圈,笑着说:“除了妈妈来南疆寻我叫过我‘偲偲’,我好些时候没听人这样叫我,楼里的姐妹们偶尔也会提到我,可一声声里,只有悲伤和仇恨。听大公子这样叫我,真是感慨万千。”
“你受苦了。”韩云霄的心变得有血有肉起来,变得温暖起来,他突然觉得世界开始五彩缤纷,就连此刻眼里的偲偲,也比刚才在寺庙外见到来得妍丽动人。
“刚才就知道,你认出我了。”偲偲都不想去解释自己伪装的原因,好像面对韩云霄,这一切都是多余的。
“那个孩子是你的女儿?”韩云霄又问,他也不去赘述自己为何会一眼认出偲偲,甚至毫不犹豫地认定这一切,都没想过如果不是偲偲,或者是偲偲又被否认会如何,眼下的情景和他脑内想的完全契合。
可这一问,偲偲却犹豫了,压抑了心里的痛楚,淡淡一笑说:“是我的女儿,但和我与妈妈的关系一样,是我抱养来的孩子。”
韩云霄怔了怔,可立刻摇了摇头:“不是,你何苦骗我?”
“大公子?”
“当初你死后,我去找过那个大夫,他告诉我你有了身孕。”韩云霄苦涩地笑起来,垂首不再看偲偲,似失落地神情从脸上弥散开“如今看到你,我才觉得一切顺理成章,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得重病,因为我们约定好的,你若生病我会带你去看病,可是…”
“对不起,当时我别无选择。”
“你不信我吗?”韩云霄终于问了。
“不是不信。”偲偲抿唇忍住心中酸涩,平静了几分才继续道“你要我如何对你说,我有了别人的孩子,如何开口求你帮我?”
韩云霄突然握住了偲偲的手,一如方才直白“所以你明白我的心意是不是?”
“是、不是…”偲偲心头有什么在动摇。
“那么当初你不信我,如今能不能信了,让我来保护你一辈子,你需要被男人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韩云霄握着偲偲的手,大抵是触摸到了*,感觉到了温暖,又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
“大公子?”偲偲却恳求一般唤他,自己的手终于被松开。
“都过去了。”韩云霄平静。
“是,都过去了。”
“你和梁允泽见过了?”
偲偲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