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塞送回原处、并且用我们所不知道的方法出入公馆的人,可能也和我们的想法一样,认为不应把瓶塞拿走。可是德珀勒克呢,他明知有人在监视他的房间,却仍然把瓶塞放在抽屉里,好像完全不把它当回事,咳,随他怎么想吧…”
罗平虽然还不指望立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但他无法不仔细琢磨事情的来龙去脉。最终他还是对这件事隐约理出一点头绪,仿佛一个人即将走到隧道尽头,看到了外面的亮光一样。
“看来,在这件事情上,同‘那些人’的正面交锋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就该我来控制局势了。”
过了5天,罗平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第6天早上,德珀勒克又接待了一位叫勒巴科的议员。这位议员也和他的前几位同僚一样,先是绝望地跪在德珀勒克脚下,最后交给了他2万法郎。
又过了两天。这天凌晨2点左右,罗平守在三楼的楼梯口,听到下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听得出,被打开的是前厅通往花园的那道门。他看到,更确切地说是猜测到黑暗中有两个人上了楼梯,在二层德珀勒克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他们呆在那儿干什么呢?德珀勒克每天晚上都把房门锁上,所以他们是无法进去的。那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但是他们的确是在那儿干着什么,因为罗平听到传来轻轻的摩擦声,接着又听到一阵低低的耳语:
“好了吗?”
“好了,足够了。不过,最好是明天再来,因为…”
最后一句罗平没有听清,那两人已开始摸索着下楼了。前厅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然后是花园的门。
“真是怪事!”罗平心里想道“在这座房里,一方面德珀勒克诡计多端地干着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严防别人对他采取间谍活动;另一方面,人们却又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如同进入一家公用磨房那样随便。维克朵娃把我放进来,看门女仆又把警察局的人放进来…这些尚可理解,可这些人呢?是谁背着德珀勒克把他们引进来的?难道他们是不请自来?那他们的胆子可是不小!不仅如此,他们对这座房子又那么了如指掌!”
那天下午,借德珀勒克外出,罗平观察了一下二楼房门。他一眼就看出下方的一块门板已被巧妙地锯开,只用几颗不易察觉的钉子固定着。可见,昨天在这儿做手脚的人,与那些在他的马蒂昂街住所和夏多布里安街住所做手脚的人,正是同一伙。
他同时注意到,跟他住所的情况一样,这一行动是早已开始了的。事先将门上开洞备用,等待时机一到或有紧急情况,随时都可使用。
罗平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快。他不久就要揭穿谜底了。他不仅将搞清他的对手怎样来使用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无法使用的小洞口,因为从这个洞口伸进手也够不着门上方的插销;他还将知道这些精明能干、自己又无法回避的对手究竟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