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一定做到。”
“这件事普拉斯威尔一伙人没能做到,梅尔奇夫人也两手空空,任何人都休想做到,你以为你就能做到?”
“我能。”
“你有什么法宝?有哪一个圣人保佑你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说说你的理由吧?”
“可以。”
“你有什么理由?”
“因为我是亚森-罗平!”
他放开了德珀勒克,虎视眈眈地盯住他,用自己的意志控制着对方。终于,德珀勒克站起身,轻轻地拍拍罗平的肩膀,以同样镇静的情绪和愠怒的倔强口吻说道:
“我非别人,我是德珀勒克。我一生都在激烈的战斗中度过,我经历了一连串的灾难和失败,这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但终将赢得胜利。那会是全面彻底的、势不可挡的胜利。我的敌人是所有的警察、政府上下、全法国、全世界!今天再加上一个亚森-罗平先生。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只会更加强我的意志。我的对手越多,越狡猾,就越加使我斗志倍增。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让人把您抓走,我尊敬的先生。
我本来是可以这样做的…是的,我本来是可以这样做的,易如反掌…可我今天就要给您自由,并大度地提醒您三分钟之内必须离开这里。”
“那么您是铁了心了?”
“对。”
“你不想为吉尔贝做任何努力了?”
“不一定。在他被捕后,该做的努力我会继续做的,我会通过某些关系向司法部长施加压力,从而使案件尽快得到审理,并且要按照我的意图进行审理。”
“什么?”罗平恼怒地叫道“这全是你在里面操纵,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德珀勒克。我的上帝,你说对了。我手里有一张王牌,这就是她儿子的脑袋。我正要打出这张王牌。等我拿到吉尔贝的死刑判决书时,等到那宝贵的时间一天天捱过去,等到那年轻人的最终赦免由于我的介入而遭到否决时,到那时候,罗平先生,你就再无需费心了。那位母亲就再也不会拒绝被称为阿理克西-德珀勒克夫人了,再也不会拒绝心甘情愿地向我做出不可反悔的许诺了。这美妙的结局是上帝安排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所需要你做的,就是在我们结婚那天,请你去做证婚人,还要请你参加宴会。同意吗?不同意?你还是固守你那死脑筋。那么,愿你走运。您尽可以施阴谋、耍诡计,去磨刀擦枪,修你那本厚厚的强盗经去吧。那或许会对你有用的。
这会儿,我祝您晚安了。按苏格兰式的礼节规矩,我该请您出门了,快逃命去吧。”
罗平许久没有说话,他双眼死盯住德珀勒克,似乎在观察对方的身长、体重和力量,考虑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给他致命的一击,德珀勒克也握紧了拳头,准备进行自卫还击。
时间约莫过去了半个小时。罗平把手伸进背心里。德珀莱克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并握住了手枪把。又过了片刻,罗平从背心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果盒,打开后,递给德珀勒克:
“吃一片吧?”
“这是什么?”对手惊讶道。
“杰罗德药片。”
“吃这个干吗?”
“我看您要感冒了。”
随后,他利用自己这偶发的幽默给德珀勒克造成的迷惑,急忙拿起帽子,往外走去。
“没说的,这次我是栽大了。”罗平穿过前厅时心里想道。“不过,最后这句俏皮话总算不落俗套。他本该吃一颗子弹的,却得到一粒杰罗德糖衣药片…这总有点让他感到意外。我总算唬了他一下,这只老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