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力总是有极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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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第七天,邢仪非利用午休时间去医院复查。回来之后,她开始准备下午要出庭的案子,正埋首卷宗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她头也不抬。应该是助理送资料来。
雷壑推门而人“给你。”递过一份卷宗,顺便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聊天的架势。
“有什么事吗,雷检?”时间宝贵,她最讨厌废话。
“这是司寇律师送来的协议书。”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昨天晚上还在酒吧里看见他呢,英雄救美无限风光。”
邢仪非眼也不抬,恍若未闻,但也没有赶人。于是雷壑继续说下去,不愧身为优秀的检察官,他的演讲流畅清晰、条理分明、有理有据,既有目击证人,又有谨慎合理的推测结论。
自始至终,邢仪非一直半垂着眼,表情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简直像要睡着。雷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想象力过剩——她与司寇并无亲近关系?
邢仪非终于抬起眼动了动身子,视线穿过雷壑落在办公室墙上的挂钟上。她站起身。
“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要上庭了。”二点四十开审,她一贯提前十分钟到达法院进入休息室准备开庭。
就这样?雷壑一时没办法反应。他呆呆地看着她拿起卷宗推开椅子绕过办公桌向门口走去,与自己擦身而过。
“邢检!”在她伸手拉门时他终于找回说话能力“这样好吗?”——好像他刚才说的全是印第安语。
邢仪非本来是懒得回答的,但她可不想再和他有非公事的纠缠,同事在工作之外果然是种麻烦的东西。
所以雷壑听见了邢仪非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回答:“与你无关。”
法庭以外,邢仪非一向不会修饰自己的遣词用句,她不爱说话,但有则必定言简意赅。
雷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意识回头,不小心和另一双眼睛对上。
办公桌上一只绿皮青蛙笑容可掬,好像最开心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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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那么晚!”司寇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忿忿地甩上冰箱门。检察官又不是铁人,加班超过五个小时绝对违反人道人权和劳基法!但指望她改变,希望不大。看来他得同华夜好好沟通一次,他自己勤力没关系,不要拉上Allen一起拼命。
12点正…面对司寇充满敌意兴师问罪的眼光,华夜落荒而逃。这种事情冤到极点,难道他能说你家邢检硬拉我加班到现在我也是受害者啊…听上去还是男人吗?!
当然若比郁闷司寇绝对胜华夜十倍。他本来对今晚充满期待,总算、总算熬过七天的观察期,他们总算可以为所欲为,想起昨夜的辗转反侧难以人眠,恐怕今天只能重复昨天的境况…司寇实在好想去撞墙!
邢仪非总算出了浴室直接收拾床铺准备睡觉,不过她站的地方是客房,不是主卧室。司寇跳了起来“喂,你要干什么?”
“睡觉。”邢仪非不拿正眼看他。
后知后觉的司寇终于发现不对,邢仪非通常没多少表情,可是没表情和分明要冻死人是有很大差距的。她好像在生他的气,不!不是好像,是确定。她确定在生气!
来不及思考原因,他赶紧阻止她“不行!这里好久没收拾了,不能在这里睡。”因为长期没人用而闲置着,除了一张床,连卧具都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