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这才对苏东二道;“叔叔,累了,我们吃一些东西,到个清静的地方住一宿吧!”
苏东二道:“梦,一切都是梦!”
他这是答非所问,朱全也怔住了。
也许真的逃过潘阳被拦杀的一劫,苏东二与朱全二人越过锦州拍马直驰关中,苏东二对朱全,道:“再过一天马程,就是古北口了,只等过了古北口,女真国便对咱们毫无办法了!”
朱全道:“叔叔,不知我爹娘如今怎么样了?我现在很想见到他们!”
朱全心中激动,也很兴奋,少年人总是形诸于行动上的,朱全笑对苏东二,道:“叔叔,我可以吹笛子吗?”
苏东二笑笑,道:“当然可以!”
他把笛子交给朱全,道:“自从离开镜泊湖,就未听你吹笛子了,不知现在你的功夫如何了?”
朱全把笛子看了看,又摸了摸,道:“自觉有进步,但欲达叔叔境界,还是相差—大截!”
他吹起来了。
朱全吹的曲子是平实的,充满了感性的怀念意味,却也引得苏东二一声叹息!只不过朱全很用心的吹,几次也令苏东二点头不已,忍不住的笑了。
朱全吹了半个时辰之久才停下来,他神不变,气不喘,面上略带红光。
他似乎精神更大了。
要知苏东二这笛子功夫并非一般演奏乐器,那是练内功与气功心法的手段!天下功夫都能练,各有巧妙手段。
苏东二的这套功夫,也只有一个人清楚,那个人便是霍天行!霍天行曾对苏东二的这套功夫研究过,他发现苏东二在把全身精力溶于笛声中之后,苏东二血脉贲张,力量大增,到达最高处便有搏狮杀虎的潜力。
霍天行乃太行神医,他的发现自是不会有错,而他也鼓厉苏东二多多潜研气功真谛!
如今,苏东二也把这—套传了朱全!苏东二的刀法,朱全早已习会,只差的是力道,而此刻苏东二听了朱全的笛声,他笑笑!当朱全收起笛子,把笛子交回苏东二的时候,苏东二对朱全笑笑,道:“阿全,你又进步不少,值得叔叔为你一贺!”
失全道:“两年多全赖叔叔指导,此生不忘!”
苏东二道:“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一切顺利,我把你交在五台山万愚大师那里,我就打算再回关外来!”
朱全道:“叔叔仍是打算找珍珠阿姨?”
“我忘不了她啊!”“可是,你知道珍珠阿姨住那儿吗?”
“镜泊湖上我吹笛,她会见找的!”
朱全怔住了。
苏东二又道:“你如果再跟万愚大师习功夫,学得他那一路‘大罗汉步法’,江湖上你便罕有对手了!”
朱全黯然的道:“人生呐!为什么要斗争?为什么不能和和气气的过一生?争的是空字!”
苏东二双眉一挑,道:“阿全能说出这样话,足以证明你的功夫已到一流,也只有功夫到家之土,才会突然心明如镜的洞悉人生的真义!”
他一顿又道:“且看多少高人走入深山去修道,多少奇人异士突然视权与利如粪土而归隐山林,只不过你呀!你却想退出也不容易了。”
朱全道:“我想与爹娘隐居,可是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呀!”
苏东二道:“所以,我是背了一身是非的人,你的责任便是维护正义,大明江山对你前言,是一项重担了!”
朱全低头不语,他心中还真痛苦!前面是一个小镇,平静的小街上人并不多,苏东二与朱全二人把马拴在一家小店门外,便走进去找了个坐位坐下来。
苏东二这两天因为身边少了个心爱的珍珠,他是有些孤独了。
那小店是个洒店,午时尚未到,酒馆中的客人并不多,也只不过两三个而已!小二一边抹拭桌子,一边笑问:“二位,打算吃点喝点什么?”
苏东二道:“一斤烧刀子,弄个拼盘,二十个包子吧!”
小二点头道:“再来十大碗羊肉汤,好不好?”
苏东二道:“就依你说的,要快点!”
小二直起身子高声唱起来。
他唱的是“西出阳关无故人”曲调:“嘿,烧刀子来羊肉汤,二十个包子大拼盘哟!嗨嗨嗨…”
声音是粗了些,但调子还是未变,朱全几乎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