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狡厉害的猛兽,只看它们一直装作懒洋洋躺着,而突然出击时,动作之快,又赛如闪电,便可以知道了。
他在短短的顷刻间,被豹子连抓带咬,一共八九次之多。
它们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委实使人心惊胆战,尤其是这两头豹子皆是闷声作战的,只偶而在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咆哮反而格外令人觉得可怕。
他双目半睁不闭,可不敢完全睁大,因为这两豹的攻击动作,实在太决了。
转瞬间,他又被咬抓了数下,然后不知如何,他瞥见一转锦光,和着腥风撞入怀中,登时跨步捞抱,把一头豹子抱个结实。
然而他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弄得死它,由于豹子挣扎得极为激烈,使他本能地往地上一倒,用身体压住它。
他揪住那豹子一只耳朵,将它的口鼻往地上猛按,过了一阵,这只豹子已经不会动弹了。
原来他的手力雄浑之极,竟硬生生压断了那豹子的颈骨,同时使它口鼻埋在沙土中,活活闷死。
剩下的一只,已躲到角落那边。
阿烈跳起身,但觉勇气大振,心中有恃无恐,大步走过去。
假如他不是如此专注,一定会发现他自己眼下已经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的情状了。
原来早先那只豹子挣扎之时,把身上的内裤抓掉。
那只金钱豹直向退,一直缩到角落,已是退无可退。
阿烈脑中泛起那句“困兽之斗”的成语,心想:如若这刻走开,这头豹子会不会还敢来袭?
此念一生,便停下脚步,但见那头金钱豹子凶威全失,垂头曳尾,好象是吓破胆的丧家之犬-般。
阿烈点点头,回身欲行,猛然间后脑被利爪猛可击中。他的身子向前一倾,却借势曲肘向后疾顶。
“砰”的一声,那头豹子已经飞开数尺,跌在地上。
他怒气勃勃的转身扑去,一下子捞住它的尾巴,使劲一提,荡将起来,像打稻子一般向地面猛掼。
他觉得并不困难,抡着百多斤重的豹子,毫不吃力。
这样子连掼了四五下,蓬蓬之声不绝于耳。停下一看,这头豹子已经身软如泥,气绝弊命了。
阿烈随即记起必须尺快逃出去此地,当即向铁门奔去,小心地托起来,另一双手把欧阳菁揪出来。
她替他抱着衣物,勉强站立。
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把阿烈全身看得清清楚楚,登时玉面通红,啐了一口,低下头去。
然而她绝对想不到低头反而不妥当,到她发现现便又赶快背转身子。
阿烈伸手一拉她。道:“你如果还走不动;我抱你出去。”
欧阳菁摇摇头道:“唉!你好像一个野兽人一般,大概平时不穿衣服惯了的。”
阿烈低头一看,自己也羞得直红脸,赶紧拿过衣服,迅即穿上。
等他穿好,欧阳菁才回头四望,见了那两头豹子,不禁轻轻呀了一声,道:
“竟是金钱豹子?这是顶厉害的一种了,我就算武功犹在,也未必敢斗它们呢!”
阿烈道:“以后再慢慢谈不迟,现在快走吧!”
欧阳菁道:
“不行!你先把内裤碎片都拣起来,一丝一缕都漏不得,这儿的地势甚僻,谅来不会有人巡到此地。”
阿烈晓得她江湖经历甚丰,不敢不听立刻去做。
欧阳菁很缓慢的向铁栅一道门户走去,探手出去,从外面拉开横闩,推开此门。
不久,他们已走到墙边,阿烈抱住她,一跃而上。
墙外果然是一片丛林,已经出了这座神秘的“乙木宫”他们一跃而下。阿烈脚下不停,一直窜入林内。
欧阳菁忙道:“小心!他们说过此宫四周的树木,都是阵法,别又陷了进去…”
阿烈不理她,认定一个方向,就直向前行。
要知阿烈本是绝顶总明之人,他虽然有时显得呆笨,但这只是他江湖阅历有限,加以有许多事情是他没有信心的,方始不敢作主。
说到“阵法”一层,他却很有把握,那就是他们曾经陷身在宫前的奇门阵法中,而当欧阳菁已经迷失之时,他仍然看得清清楚楚。